“不是小火轮,我说的是有几十条各种船组成的大船队。”陈老四心里有点急,表面上还得装作不动声色的样子,
“沒有。”老渔夫一口否定了,“我在这附近江面上呆了三天,看见最大的船队就是我们这三条渔船组成的船队了,我回來得早,那两条船要回來差不多都得到太阳落山了。”
从老渔夫口中仍旧沒有得到船队的消息,陈老四就有一种猜测,鬼子的船队大概还在宜昌,或者刚刚起航,还沒开到岳阳,
几个侦查员从渔船上随便挑了两篓鱼,又把老渔夫答应送给他们的两个王八拿上,就准备离开了,从码头旁边突然传來一阵吆喝声:“哎,卖鱼的,先别走,太君要检查。”随着声音,从大路上跑过來十几个挎着盒子枪的汉歼,汉歼当中有两个穿着西装一脸严肃的小子,瞅着那浓缩的个头,再加上刚才汉歼嘴里喊的话,估计这俩家伙就是鬼子特务,
陈老四的眼睛当时就是一亮,正不知道到哪儿确定船队的去向呢,这俩家伙就送上门了,呵呵,这才叫瞌睡了给个枕头呢,当下他也不着急离开了,带着几个侦查员把鱼篓子往地下一放,好像是等着后面两个鱼贩子一起走的意思,
“你们是干什么的,篓子里带的是什么。”几个汉歼冲过來就把陈老四他们的鱼篓围住了,一边伸手掀开鱼篓上的盖子,一边明知故问着,那两个穿西装的也伸着脖子往篓子里头看,
“这是刚买的鲜鱼,我们是贩鱼的。”陈老四向汉歼解释着,一边观察那两个穿西装的家伙,那俩人察觉出來陈老四在看他们,也抬头盯着陈老四看了起來,
“贩鱼的,贩鱼的就买这么小的鱼。”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汉歼伸手在陈老四的鱼篓里翻了几下翻着眼睛问,
侦查员不是专业的鱼贩子,挑鲜鱼本來就不在行,又不想和那两家鱼贩抢,就挑了人家不要的,品相不太好,个头也不大的鲜鱼随便装了两篓,这会儿倒是引起汉歼的不满了,
“呵呵,小鱼便宜嘛,我们本钱不多,就挑点小的去卖,等攒多了钱再买好的。”陈老四倒会随机应变,一句小鱼便宜就应付过去了,
“哼,一帮穷鬼,先在这儿等着,等检查完那边再來检查你们。”汉歼明明是沒看上陈老四的鱼,却不肯放这些人走,大概是准备去那边挑完鱼之后回來再找陈老四收钱吧,“田中太君,我们去那边看看。”这边的鱼既然太小,汉歼就准备去找那两家鱼贩“检查”了,穿西装的鬼子特务显然是被汉歼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两个家伙点了一下头,跟着汉歼就走,从开始到现在连一个字都沒说,就跟汉歼带了俩哑巴一样,
“站住,乡里别,让你们站住还走。”嘴里骂骂咧咧的,几个汉歼走近了后面的两家鱼贩,白老四两个鱼贩子脸当时就变了,白老四脸色更白了,另外一个则是瞪着眼睛怒视着耀武扬威的汉歼,
“呵呵,这几筐鱼还不错。”这两位鱼贩篓里的鲜鱼显然合了汉歼的胃口,一群汉歼顿时眉开眼笑了,“太君,这鱼不错,你看。”汉歼说着从鱼篓里抓出一条将近两尺的大鲤鱼,浑身淡金色的鲤鱼摇头甩尾奋力挣扎着,汉歼一只手沒拿住,“吧唧”一下,鲤鱼掉到了码头的石头地面上,使劲儿蹦跶起來,
“哟西,这个挺好。”西装鬼子终于露出了笑,伸出大拇指夸了一句,
“嗨,多谢太君夸奖。”鬼子明明是夸鱼挺好,汉歼却好像是鬼子夸了他一样,弯腰鞠躬连连道谢,丑态百出,旁边的鱼贩子们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哎,老家伙,拿个空篓子过來,让大爷挑几条鱼。”汉歼冲着正往渔船上走得老渔夫大声喊了一句,老渔夫也不知道听见沒有,低着头只管往船边上走,连头也沒回,“你个老家伙。”老渔夫沒答他的话,这让汉歼觉得沒面子了,骂了一句抬头就想去船上教训不听招呼的渔夫,忽然他发现那几个鱼贩子瞅他的神情不对,有几个人脸上好像是露出了嘲笑,
汉歼平时干的就是不光彩的活儿,当然清楚老百姓是怎么看他们的,因此,汉歼的心理也是最敏感的,这货一看鱼贩子用这种眼神瞅他,当时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來,“看什么,看什么你们,乡里别,老子想给面子,你们自己不要,好,既然这样,那你们今天就别想得好了,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个,这四篓鲜鱼太君全部征用了。”这家伙比秃尾巴狗都横,指手画脚一阵比划,上來几个汉歼就來抬鱼篓,
“队长,队长,可不敢呀,这是我们全家人的命根子呀。”白老四虽然平时爱抱怨,可真到了关键时刻他也敢说话了,拉着一个汉歼的手就是不松开,嘴里一个劲儿的朝汉歼队长说好话,他不说话也不行,这几篓子鱼还沒卖钱不说,连本钱也在里头呢,一篓子一百來斤,他们一家两篓鱼可得不少钱呢,
“什么不敢。”汉歼队长露出了冷笑,“两篓鱼就成了你们全家的命根子,我怎么不相信呢,今天我倒要看看,这两篓鱼拿走了你们全家会不会饿死。”
另外那个最早和陈老四搭话的鱼贩子脸孔涨得通红,二话不说上來就加入了抢鱼的行列,俩手死死的摁着鱼篓不撒手,两家的伙计站在旁边呆呆的看着东家和人争执也不敢上來帮忙,汉歼身上都带着有枪呢,他们这些赤贫的穷人哪儿敢上前,
两个鱼贩子那儿争得过十几个汉歼,沒几下的功夫俩人就被推翻在地了,汉歼们得理不饶人,过去俩汉歼照着地下摔倒的俩个鱼贩子抬脚就踹,“我让你抢,我让你抢,乡里别。”
陈老四一看,出手时机已到,一个眼色使过去,几大步跑打跟前就和这些汉歼拉扯开了,“队长,队长,手下留情呀。”他也不管谁是队长,嘴里胡乱喊着,手上可是不闲着,两只手一拉一扯,脚下一绊,一个汉歼就歪到一边了,顶上一晃,低下一脚,另一个汉歼变成了滚地葫芦,呼吸之间那俩打人的汉歼就都躺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