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这是想要包围我们,鬼子中队长见状大惊,立刻指挥部队迅速转向往回就跑,这里就离大部队不远,要是在这儿叫中国军队给围歼了可就太倒霉了。
好在这支斜刺里出现的中国军队战斗决心似乎并不大,他们打了一阵枪,又往前冲了一段距离之后就停止前进了,两个鬼子中队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大部队,回去一查数,嘿,这一跑一回,大半个中队沒了,鬼子大队长气得脸色铁青,狠狠抽了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愚蠢家伙每人两个大耳光。
“八嘎,八嘎,下次再敢这样,统统的剖腹。”
“嗨。”“嗨。”俩鬼子也不敢说别的话,只知道低头鞠躬,好在少佐还不算特别的恼怒,沒当场要了这俩家伙的命,两人擦擦汗,心里暗自庆幸不已。
袭击从各个方向都有,还正赶到这个大佐负伤的时候,不用说,肯定是中国人的阴谋诡计,先打伤大佐,再派出部队袭击皇军,对于对手如此不讲战场规矩的行径,联队里的所有军官都表示出了极大的愤慨,可除了骂上两句解解气,鬼子们也沒别的办法,这就是战争。
那支从斜刺里出现的部队,正是石磊带领的分队,军座上了战场,石磊能不在旁边照应着吗,可以说石磊是始终和高全隔着不到一公里,高全他们和鬼子一打,石磊那边就知道了,等高全领着人往后一撤,石磊就加上注意了,哦,鬼子这是要追呀,嘿,你们敢追我们军座,那沒啥说的,打,侦察兵冲出去一顿乱枪,打完他们也撤了,本來就是给军座解围的,军座都走了,解围的能不走吗。
石磊这支分队是给高全断后來了,其他几支分队可不是,侦察兵总共编成了十支分队,其中四支是干人家的老本行,在外面搞侦查的,剩下的那六队都是和高全他们一样,是袭击支队,除了高全和石磊率领的两个分队,其余还有四个呢。
侦察兵哪是闲得住的,尤其是得了战斗命令的侦察兵,这几支部队轮流这一出击,山口联队顿时慌了个手忙脚乱,顾头顾不了尾,照顾了左面,右面挨打;照顾了右面,左边又挨揍;两边都照顾到了,屁股后头又让人家给捅了一下子,这份难受劲儿可就别提了,又赶上联队长负伤不能指挥,鬼子们如同雪上加霜一样,士气越发的低了。
乌溪江对岸的河野旅团一时半会儿过不了江,河野旅团长厚着脸皮又向军部提出了要橡皮艇的请求,结果日军第十三军司令官泽田茂却拒绝了河野少将的请求,橡皮艇已经给过你一回了,是你自己沒用好,到现在也沒过了乌溪江,再给你,再给你一回,要是再让中国人打沉到江里谁负责,大日本国虽然富裕,可也不是专做橡皮艇的,泽田司令官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河野旅团长的无理要求。
得,河野将军这回可沒招了,想做木筏,工兵被孙殿英给干掉了,想要乘坐橡皮艇渡江吧,司令官还不给了,那能咋办,总不能游泳过去吧,乌溪江这么大的水,就凭皇军那个身高,那个水性,下到江里就得喂了鱼,可他老停到这儿也不是个办法呀,河野将军急得抓耳挠腮,望着滔滔江水两眼直发呆。
“将军阁下,您可不能呀。”身后的勤务兵突然扑上來把河野将军掀翻到了河滩上,旅团长身上的新军装顿时变成了泥水装,由于下雨,江边的土地全都变成了湿泥,给河野少将搞了满头满脸,弄得跟只泥包叫花鸡似的。
“八嘎,呸呸。”河野旅团长猛地把脖子梗起來,刚骂了半句就连连吐口水,他一张嘴,头上的泥汤子顺着鼻子往嘴里直灌,这个狼狈呀。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不远处的参谋长大惊,赶紧冲上來制止,指挥一群鬼子兵上來就把那几个犯上大不敬的鬼子勤务兵给扭起來了,这还了得,几个不入流的小兵竟敢袭击将军阁下,莫非这些人疯了不成。
“参谋长,将军阁下要寻短见,你快阻止他。”这几个勤务兵对自身处境一点都不担心,反而关心起了将军阁下,这里就一个将军,就是河野旅团长,将军阁下指的当然就是他了。
“寻短见。”参谋长惊讶的看着被人扶着正从泥地里爬起來的将军阁下,旅团长是会寻短见的人吗,看起來不像呀,“将军阁下,是怎么回事,这几个人为什么说您要寻短见。”
“呸呸呸。”河野将军不停地吐着嘴里的泥,顺手接过副官递过來的水壶,使劲儿漱了好几次嘴,把嘴里的污泥吐净了,这才面色不善的看着参谋长以及那几个被拿下的勤务兵,“我沒有寻短见。”旅团长先声明自己沒有任何寻短见的意思,然后挥手打开了副官们手里拿的雨伞和雨衣,就这么站在雨地里。
随着大雨,河野将军身上的泥塘子顺着裤腿往下直流,脚边都变成黑黄色的了,身上全都是烂泥了,穿雨衣也会把雨衣弄脏;全身已经湿透了,打不打伞也沒啥意义了,还不如就这样让雨淋淋,把身上的泥巴洗洗干净了好,站在雨中挺直了身躯,又矮又胖的河野少将倒是显出了几分凶恶的煞气。
“八嘎,八嘎,我只是在江边欣赏风景,你们这帮蠢驴竟然就诅咒我寻短见,我看你们才像寻短见的样子,在军队里袭击长官,就是犯了死罪,是要被枪毙的,你们明白吗。”河野将军一边大骂着,一边轮流抽了这几个不给他面子的家伙一顿耳光,抽的这几个勤务兵嘴角淌血,嘴皮子都被打破了。
不过,骂归骂,打归打,河野将军倒是沒下令让人把这几个家伙拖出去枪毙,不管怎么说,这几个勤务兵也是为了救他,为了怕他想不开跳江自杀,对这样忠心耿耿的人,将军阁下当然要照顾。
“嗨。”勤务兵低着头不敢吭声,任凭将军阁下在他们每个人脸上抽了四个大耳刮子。
“下次再犯,统统枪毙。”撂下这句话之后,现场又沉默了,天上的雨点密集的往下落着,河野将军的裤腿上仍旧在朝下淌着泥水。
“将军阁下,第十五师团离我军还有一千五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