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空在敲与不敲之间摇摆、踌躇。
门一下子像有感应的打开了。田露探出脑袋,见门口站着正是自己想见的人,满是惊喜。大门打开,站出门。
四目相对,是含情脉脉吗,好像是这种眼神,道不清说不明,相视很久。
直至田露觉得脚上不适才收回意识,移了移步。
白天行走,穿上不合适的鞋子,打了个泡,泡破皮了,站立久后,显得有些胀疼,因为这种胀疼让田露回过神来。
“星空,你、你回来啦?!”田露有些惊讶他突然回来,比想象当中要提前。
叶星空点了点头,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闪亮亮的手链,珠子大小适当、颜色清淡,精致有美感。
叶星空自然而然地将田露的手温柔且强有力的捉住,将手链给她连挽几圈,才合适的套在田露手腕上,精致又有少女违和感,别提田露高兴的劲儿。两人在门口哪怕一句话都不说,无声胜有声,传递一种异样情愫。
见面一高兴,像“久别”重逢,田露忘了跟叶星空提到后院单独租住的事。
简单寒暄后便各怀心思回屋。当叶星空回屋后,田露才记起后院单住的事。
几次欲敲门进去跟他说,想到太晚了,考虑到星空累了,让他早点休息吧,没落锤。
似有感应般,正当田露举棋不定要不要敲门时,门一下开了,叶星空歪了歪头,立刻立体回正,像是俏皮的在问:有什么事?
田露尬笑了几秒,说道:“没什么事、没什么事,休息休息!”
然后扭头作回自己房屋的走姿,脸上笑容滑稽且僵着,站在背后门处的叶星空一脸雾水,直到田露回房不见身影才将门关上,简单收拾了内务,然后去冲澡。
不一会儿,洗澡间发出哗啦啦的水声。
约莫十来分钟后,田露站在门后,耳朵伏帖在门上,聆听动静,外面静得出奇。
田露悄悄溜下楼,想去看看传说中废弃院子的一幢小楼房。
借着院内马路上路灯,沿路往前走百来米便到了这幢小楼。
楼的外墙是玉石砌成,沿阶梯走上去,内墙构造是上好的木架结构。门紧闭,手轻触大门,并没感到有灰尘,想来并非没人打扫,里面应该也很是干净吧。
院落安静着,远离马路,偶尔会有蛐蛐儿喧叫声。
田露来小楼房的大胆劲儿消失殆尽了,尽管不怕鬼神之说,她还是有些害怕的。
于是加大脚步返回大多数人住的楼层—陈里木和叶星空的楼层。
行走在不算太晚的后院,察觉周围,平静如常,没什么风吹草动,害怕的心理只是自己吓自己,周围一切如常,反而自在。
自幼田露对安全感有种缺失,也可能是“一遭被蛇咬终生怕井绳”,曾经遭遇两次关系到她的安全事故,烙印在她稚嫩的心灵,至今心有余悸,对身边的安全感尤其警惕。
一次是在实习期间,刚踏入社会,几个女生挤在一个宿舍间,一个晚上,几个踏入社会的男生上楼来敲她们的门,后来“敲”变为“捶”,“咚咚咚”如敲鼓,吓得几个女生退到一个角落,大气不敢出,她们怕没有老师在场的宿舍,脑海里浮现出不堪的被猥亵画面。
她们害怕不堪的事情会发生,贞操对女孩子是多么重要,尤其是传统思想下,显得神圣,精心守护的贞操才不能在这种情况下丢失。没见过大场面的女孩子,怕得不得了,因而感受到恐惧,而且手机有又恰好没信号,求救不得。
社会男青年硬闯入门后,笑声不堪入耳。好在他们转了一圈,看她们几个小女生挤成一团瑟瑟发抖,脸上甚有快感,发出“咆哮”般的笑走了。
当时的田露在想,如果几个社会男青年对她们动手动脚,那不就完蛋了,有惊无险,上天保佑。后来学校加强了实习期间的安保,这才得以平安度过了半年实习。
虽那次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却在田露心中有了一种安全恐惧症。
第二次是在找工作期间,租住在一个简陋的出租屋。一次临近晚上十点多钟,一个陌生男人在叫门,田露说他敲错门了,没想到那人不依不饶,竟踢起门。田露心悬到嗓子眼,打了求救电话,没人来搭救,田露吓得心都悬空了,不住地往坏处想,万一被侵犯了怎么办。
不过到最后,由于门没被踢开,那人悻悻地走了。这件事后,田露更加对安全有种恐惧和警惕。过度的敏感和神经质就是从那时产生的,一直都无法消除阴影。
所以,田露对“前男友”田埂之前的骚扰,让田露一度恐慌,对熟悉的陌生人也有畏惧之感,幸而有叶星空罩着。
可是不知为什么,在叶星空面前特别坦然、舒适,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安全感在那里,大概是体内“磁场”起了作用。
现在独行在空落落后院,并未觉得害怕,因为觉得有保护她的人在附近,觉得天不怕地不怕,而那个保护她的人就叫做叶星空。
路灯灯光照射下,一个影子由远而近,从背后而来,直到把她的人影笼罩。田露吃惊不小,猛地回头,嘴里脱口而出:“星空!你怎么在这里?”
叶星空凝视着田露,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小楼房,再正视田露,脸上写满了疑惑。
田露一眼就洞穿了叶星空的疑惑,抿嘴“噗嗤”一笑,然后往正院走去。叶星空跟着她的脚步上了二楼,在田露的房门前叶星空有礼貌的止步。
田露看了看走廊,唯恐话语声惊动同在楼阁居住者。
田露招呼叶星空进屋说话。得到允许后,叶星空方才进得她房间。叶星空从书本上了解了田露所在的国度基本礼节,他懂得,要遵守,这是基本礼仪,是尊重人的态度,尤其是在田露面前,有些礼节是要有的,不管是朋友还是情人,表明是在乎对方的表现。
进门后,田露惊呼:“星空,你怎么知道我在后院?”
叶星空手上提着一件物品晃悠,田露接住一看,问道:“是生肖,我的生肖?底下发光的物件是什么?”叶星空扬手示意她继续往底下看。“没看明白”,田露说道。
叶星空指了指头顶。田露猜着:“屋顶?天上?太阳?月亮?”在叶星空一连串的摇头否定,当说到星星时,叶星空点了点头。
田露捧在手上,如之前样惊呼:“是星星的缩小版吗?好漂亮,好神奇!”
叶星空一脸和善的笑意看着她。
“所以,你刚才为了给我这个,去后面院子找我?”田露问。
叶星空点头,拿出手机打出一行字给古露看,田露看了看,念道:“生肖是在旅途中买的,星星是我铁片上的一个部件制作而成,地球上独一无二。”
星星的那个晚上不正是相遇之夜吗、不正是他名字上的寓意吗?
田露收住喜悦之色,手将礼物捂在胸前,又看了看他给的手链,无不充满感激,有点凝重的语调说道:“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礼物了!”
说归说,但田露必须将想到后院小楼房租住的想法跟叶星空说了。
叶星空一阵沉默,原本就不说话,此刻的表情更显阴郁。
见田露一脸坚定,执意要搬去,思量片刻,终于默认同意。
田露笑吟吟望着他,感激他的支持,心里一阵暖流。
喜悦后也有种失落,毕竟她要搬离叶星空远一点的地方,但想到还是可以随时见面,心情就不那么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