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柯蓝是个事业工作狂,自从担任盛蓝国际光电总裁以来,以往那些顽固不化、放荡不羁的思想早已隐藏。
男孩子天性爱玩,但玩有尺度,并没有将这些隐藏在骨子里的“玩”给磨灭,更多的是责任与担当,将骨子里的天性给抑制。
每个容易早起的人大多是被身上的责任叫醒。丁柯蓝陪母亲过完生日,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到盛蓝国际光电。今天他要和当地官员进一步的洽谈合作事宜,重点是陈唐村居民区改造包括商业街改造。
在谈判桌上,当地官员讲道:“我们这个陈唐村发展要着力推进理念、资源、产业、服务的深度融合,进一步完善基础设施,健全服务配套体系,精心培育旅游消费新业态、新热点,让游客‘进得来、留得住、不想走、还想来’。所以,要把这个框架丰满,来打造和提升不一样的城市农家小镇小村,要定位要准。”
丁柯蓝毫不畏惧,谈到盛蓝国际光电的投资理念和对陈唐村的一些想法,他指出:“文化即风景、建筑即风情、生产即旅游、来客即游客,我们按照这个理念来操作,基本上是与贵地的理念一致,只是更加细化,哝,这是我们的方案,请过目。”丁柯蓝让助手讲方案递给当地官员,双方谈判甚是投入。
当地官员看了方案后,初步给予了肯定,虽有官腔,但很诚恳,也许现今改进干部作风,戒掉什么形式主义、官僚主义、奢靡之风的各项规定,总之,不像以往同官员难得打交道,只见他和气地说道:“你们基本是按照之前落户新开区的承诺,在一步步的想心思为地方做贡献。看了你们的方案,能对陈唐村的一草一木了解如此细微,方案如此精细,想必是经过深入的调研和了解实情了的,很接地气。好,我们回去后,经常委会研究决定再谈正式签订协议一事。”
双方在愉快的氛围进行,当地官员提出了个人看法,主要是资金到位、开工、竣工时间的建议。
整个洽谈考验着双方的智慧,在保证底线利益不受损的情况下,能有长远利益可图,希望能合作愉快,双方握手善意言欢。
当地官员能如此评价丁柯蓝,确实是慧眼与中肯,他们的判断是准确的,为做好切实可行的方案,前期,丁柯蓝和助手来过实地、和项目部经理来过调研,也独自前往考察过,请规划设计院的论证过,才得出了如今的详实方案,可见是为了切实可行的方案下足了功夫。
关乎盛蓝国际光电前途和高利益的大项目,丁柯蓝是亲自出马,他亲力亲为的作风和能力,无形之中传递着一种正能量,营造了整个公司干事创业的良好氛围。总裁尚且能以身作则,一般职员和高层就更没有理由不务实做事了。
连续两次丁柯蓝自行前往考察陈唐村,却每次都能和田露擦肩而过。
每次的错臂之交,都能感觉到叶星空的出现,难道是有感应么,在她的刹那意识里有他忽闪的身影,始终有他的位置,像是冥冥中注定了一些事物的关联。
上班伊始,为了表现工作业绩,连续的忘我投入与加班,将“作业”叫出去后,终得休息时光。
田露也被陈阿妹的敬业精神感动了,为了新的工作,将美食直播的兼职往后推了推,由于美食直播有签约在先,时间上推迟录播,少了不少录播的钱,而且陈阿妹还顶着房租生意即将做不成,及无房子后的去处等未知的压力,全心地投入到拍摄中,付出的远远比田露要多,陈阿妹身上的这一点为了梦想放弃了私人的许多,这种品质最让田露感动了。博士
在陈塘村住处,田露打开没有柱子的玻璃窗,窗外飘来不知谁家的袅袅炊烟味儿,还有米饭的香气徐徐飘过来,诱惑着久违的味蕾一下子打开了,让她回忆家乡儿时的点点滴滴,有老家的味道,有乡愁在浮现。
远处的太阳恋恋不舍地在云层里伸出半个脑袋,周围波浪状的云层已被渲染成浅金色,一天就快要结束了。
想着小时候的这个时间段,应该是背着书包回家蹦蹦跳跳回家的时候了,家里的长辈或在门口收晾晒的农作物架子,她回去后一般放下书包会搭个手,父母或其他长辈偶尔来几句夸赞她的话,这让她最幸福的事了,接着还能吃到母亲在菜火锅里做的菜地里种的菜,幸福感不言而喻,吃完饭后,然后接着是在门口摆上一张大椅子,坐在小椅子上写起作业。
那时候做作业,周围经过的人和事往往都会打断田露的思维,爷爷常常会在站在她旁边,看着她写作业,有时候念几行字“青的树呀绿的叶……”,摇头晃脑的以唱调形式读出,惹得田露“咯咯咯”的笑个不停,那时的田露认为大人的读法真是有趣,她在电视上看到私塾的孩子们读书就是这个调儿,没想到爷爷也用这个调,所以田露记忆深刻的很清晰。
儿时的田露是幸福的,有那么多人疼爱她,花钱不用愁,其实也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她欲望小。因此让她不知道钱的概念,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在别人眼里还有她自己眼里,自己家就是大富翁,一直没有穷的概念。
慢慢长大后,读初中高中,到外面世界一走,回头再看看原来自己家里,原是那么的穷。所以她要拼命的努力工作,多挣钱,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这是她当初最单纯的想法。
在参加工作后,蓦然发现,对于家族的穷,救济是个无底洞,都以为她在外参加工作了、长本事了,挣了很多钱,就时不时地要她回报家庭、补贴家族,帮助家族过上好日子。
起初是帮助,后来变为了帮助家族是理所当然的事,就让她变得十分苦恼了。
在外挣钱也不容易,挣了钱不照应家族就视为不孝。不孝可是一个大罪名,田露可不愿担恶名,所以尽可能的去照应家族。而且爷爷去世后,为她说话、说句公平理的人都没有了,一家之主的奶奶总是向着二叔二婶,帮助多了,有时力不从心,就有点反感了,但还是尽可能的帮助家族,希望她们的日子好起来。
出门在外,哪没有乡愁的,哪不会念亲人的,但她担心打电话诉衷肠和问候时,那边的亲人会再次狮子大开口,比如遇上什么困难了,寄几个钱回来用等。
所以,田露强忍着没去打电话给家里人,因为她的新工作才开始,哪会赚到什么钱,万一亲人们在电话那端又说遇见什么困难,向她伸手要钱,是给还是不给呢?
给与不给都让她难受,与其被负能量折磨还不如克制不去联系。内心的矛盾是有多么的痛苦,有钱还好说话,没钱就很难应付这些家长里短了。
思绪随着炊烟,袅袅升起,再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