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让你留在宫里”话到这顿了下,轻轻的脸一下子苍白了,萧琰看得很明白,倏然笑了出来,“留在这里三天。美克文学每天都是忙碌着更新章节,客官记得常来哦。.t.匕匕三天后,你便可以见到瑜儿了。”
宁轻轻便只有答应。
他脚步踉跄一下,身心俱疲,轻轻赶紧入前扶了一下,“陛下,您先歇息吧。”
宁轻轻留在宫三日,主要是在皇帝书房侍奉,皇帝命她整理自己夙年的一些物品,多都是与梅妃有关的。
还有是皇帝看书觉得眼累,偶尔让她念一念,更多的时候,皇帝要写一些字,因着胸口的伤,轻轻在皇帝的要求下抄写一些东西。
“嗯,字写得不错。”
轻轻心头一顿,萧子隽也曾夸过自己的字不错。待写完,她抬了袖子,将毛笔放置在砚台,向皇帝抿嘴笑了,“陛下谬赞了。”
“好了。你也出去走走吧。”
轻轻便规矩的退下,离开含元殿。
淑华殿里的淑妃来人告诉她,昨日陛下已经下令重新彻查后庭胡姬刺客一案。
“娘娘让奴婢谢谢宁姑娘。”
“我也是为了王爷,娘娘客气了。淑华宫那边有消息告诉奴婢一声。”
秋实点了点头,此时目光看向宁轻轻一身明媚宫装,笑道“姑娘会是个有福报的人。”
轻轻并没听懂她的暗示,只小心说“秋实姑姑,我先回去了,这几日见面越少越好。”
与秋实分别后,宁轻轻小心的低头往前走着,尽量与那些成群的宫娥舞姬错开距离。
“听说梁王殿下最喜欢粉色裙衫了。”
“哇,穿这么少不怕冻死”
“管你什么事你有本事穿再少也没腰梁王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吆,还别了一朵粉色芍药。哪里来的,这个季节可没有芍药。嘻,原来是朵绢花”
“你还给我”
然后是宫娥追逐厮打的声音,轻轻想避开,赶紧另走一条路。
这时候不知谁咋呼了一句,“梁王殿下”
然后那打闹成一团的宫娥顿时毕恭毕敬,端得是绿肥红瘦,温婉可人。
萧子远依旧是外表的温尔雅,声音如沐春风,“都免礼吧,以后别道打闹,小心跌着。”
那底下一群宫婢粉红心一片,仿佛梁王是专门关心自己一样。宫里头无人不说梁王人好的。
然后众人四散,梁王也抬步离去。
轻轻舒了一口气,依旧从那人少的廊子离去。
未料不几步远,萧子远停在她面前。
“轻轻,没想到你入宫来了。”
听去,仿佛他和自己是朋友一般。轻轻心里明白,萧子远早不是从前纯粹温的少年。
“奴婢见过梁王殿下。”
轻轻只能敬而远之。
萧子远沉默不语,只伸手扶了她起来,“轻轻,你见外了。”
宁轻轻忙得收回手臂,想当初这萧子远是一口一个三嫂,如今却直呼自己名字了。
“殿下,奴婢有点事要回去了。”
萧子远冷笑一声,“什么事”他嘴角轻扬,“侍奉本王的父皇”
“奴婢是依旨行事,陛下需要人给整理一些旧物。”
“是吗没有你整理不成了”他语气变得冷嘲热讽,“我可听说你是主动进入父皇的寝殿,与父皇谈心很久。”
“你可真有能耐,为了老三,你居然主意打到父皇身。”
“够了萧子远”宁轻轻生气的抬了下巴,恶狠狠看着他,“你三哥待你多好,你居然那样陷害他你良心何在”
萧子远淡淡笑了,“这可了。这个案子明明是大理寺和刑部在审,本殿下不过是从协助而已。若不是我帮衬,只怕老三还会更惨”
“说到这,老三应该谢谢你的付出,才使得陛下要重审此案,说不定会有另外的结果,我们拭目以待。不过,晋王有没有做过亏心之事,他可你清楚多了。”
他说话的语气永远温和淡淡,却是绵里藏针。
轻轻站在那儿有些呆呆的,这是她最担心的,萧子隽并非是多好的人,细查下去萧子隽王总是有把柄的。
可是生在皇家,在这金碧辉煌的皇宫里,又有谁敢说自己是个好人
萧子远阴柔的目光看向宁轻轻,她的确是越发诱人了,之从前少女的单薄秀丽,如今仪态多了些成熟的柔媚,如阳光一般直射心扉。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了她柔软的腮,轻轻猛地反应过来挥掉他的手,目光里充满敌视和防备。
他嘴角微微一翘,冷笑道,“你这么做,只不知老三会不会领情”
宁轻轻不做理财,提了裙逃也似的跑走。
萧子远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瞳眸里渐渐浮出可怖的阴霾,身后悄然走来一人,“殿下,宫外来信,说是截获几封书信,很可能与晋王有关的。”
他喜出望外,“很好。真乃是天助我也。”
忽然,他想法一顿,“不,暂且先放着,看看父皇重审的结果。”
“还有,御医那边怎么说父皇的身体如何”
“陛下的药一直按照先前药方吃着,身体已大好了。”
不几日,宁轻轻出了宫,晋王的事也很快有了消息。
胡姬刺客案与晋王无关,是北漠人恶意离间父子情,晋王洗脱了这项罪名,但是,太子逼宫案与晋王有关,至于其他,结党营私、徇私舞弊,滥用兵权等罪名仍在,但谋逆造反之罪名没了。
最后圣旨而下,撤掉晋王现有官职,贬晋王为蓟州王,无诏不得入京。
蓟州王,虽是王,却是郡县的级别,并无权势的挂名,和州县官没什么大区别,不过是名头好,更与晋、宋、梁等王号不可同年而语。
陆渊认为这个结果先前的好太多,先前单单阴谋行刺、谋逆造反便可废王为庶,流放远土,甚者性命不保。
然而这一切,仍旧表明叱咤兵部多年的晋王不再了,因晋王倒台引发的一系列变动即将拉开帷幕。
萧子隽从牢狱出来的时候,宁轻轻没有去接。她知道萧子隽太过要面子,他不喜自己看他狼狈的样子。
日暮时分,残阳如血,空气里浮着干燥的尘土气息,让人心也跟着躁动。
晋王府门前低调的停着一辆马车,有人帮主人掀开窗帘,车下来一人,先是一双黑色的重台靴,然后玄青色的锦袍,人影高大挺拔,冷峻如削的侧脸透着孤绝刚毅。
萧子隽微微抬高了下巴,望着那尚且挂在王府大门的鎏金“晋王府”大字,忽然有种人生如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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