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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想到淑妃的恶毒珠子,她便不觉得愧疚,只咬牙道“我是要这么做!我已经为了你,对她手下留情了!”
话毕,他一下子咆哮了,将她从榻揪了起来,那恶狠狠的目光仿佛是要吃了她。美克文学每天都是忙碌着更新章节,客官记得常来哦。%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匕匕小說}
“轻轻,你变了,变得不再是我以前认识的轻轻。”
“王爷今时认清了也不晚!”
“你?!”他气噎,一甩手将她掷回在榻,咬牙道,“枉本王待你的真心!”
“有些事,不是我不知道,是因相对于别人,本王更在意你,我自会站在你这一边。”
从李云楚的明珠耳钉起,轻轻明明没将明珠托付她交予自己,却设计李云楚出丑跌入了陷阱。这一次,却是对准了母妃。
“但是,宁轻轻,你给我记住,淑妃是我的母妃,我说过,不容你有害她之心!”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王爷可否想过,不是我不容她,是她不容我!她屡次想害我,你难道不清楚吗?你说让我学着原谅她,可是她却一再置我于死地!”
“你可以告诉我,而不是冤冤相报。母妃面前,萧瑜也一直为你据理力争。”
“是吗?真的可以吗?”她脸淌下自嘲悲凉的笑,“那我告诉你,淑妃赠给我的珊瑚珠是有剧毒的,你信吗?”
“宁轻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的表情是认定宁轻轻不可理喻一般,“那是父皇赠给母妃的物件,后庭里都有专门记载,母妃常常带着它,怎么可以有毒?我知道母妃做的一切让你对她一再失望,可你不能诬赖于她”
话未完,被宁轻轻一句尖锐的吼声截下,“我听够了!”
他果然是不信的。
“萧子隽!你给我走!”她猛地推开他,“我本是不稀罕来你这王府,为了你,我受尽了窝囊气!既然你这般不信任我,当初不该将我从师父身边夺走!”
倏地,他冷峻的目光从她面庞扫过,那眼底刻着痛意,他居然咬牙笑了,缓慢道“你终于说了心里话。”
他呵呵冷笑了出来,从冬狩夜宴的剑舞,知道她心里还存着苏长卿,他一直没有提,却不代表他没有嫉妒得要命。
她居然在众人面前,舞得是另一个男人教给她的一套剑术,在她心里的只怕不只是剑术,还有过往的回忆。
宁轻轻站在那,直觉得五脏六腑都气得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是,这一次,她绝不会在他面前落泪。
她扭身跑了出去。
外头的福全,忽然见帘子霍地被撞了开来,里头跑出来的人正是宁夫人,她红着眼,抬袖子擦了一把泪,一路飞跑。
福全吓了一跳,一时不知该如何做,只惶惶走了进去,和王爷道“王爷,夫人她跑出”
话未完,只听王爷怒道“自此,她爱哪哪!”
福全噤声不敢言,只低头想着怎么退出去。
忽然,“嚓”一声巨响,福全抬头,王爷怒起一脚踹翻了那博古架。
那架子陈列的皆是价值连城,有些年头的名贵器皿。
福全看见那些前朝瓷瓶和玉器纷纷落地,碎了一地。
唯一的一樽青铜器咣当落地,声音震耳欲聋,还差点砸了自己的脚。
福全惶惶蹲下身,颤抖的手捡起几个碎片,试图还原一个,泪水哗哗淌了出来。
嘴唇哆嗦了几哆嗦,仿佛碎的不是物件,而是他的亲人,他的心。
福全心里只喊爹啊,多少年了,自己每日拿着那拂尘将这些名贵器皿拂得程光崭亮,想想每一个都够林越那小子娶两个媳妇,真是堪生命。他不止一次警告过别的丫头,这是掉脑袋的东西,都打起万分的心来。
王爷和夫人吵什么万年不遇的架,竟然这么败家。福全这么一想,索性坐在那碎片呜呜哭了起来。
当然,砸东西的晋王早离开了。
*
话说宁轻轻一路哭着离开,什么也没拿,直接跑出了晋王府。
恰是高铭不在,没人敢阻拦她,林越瞧见了赶紧来寻王爷。
未料王爷更是气势汹汹,也不喊人居然亲自去了马厩,然后随意拉了一匹,一跃马,窜出了王府。
他们都以为王爷是去追王妃去了。
然而,他们是各奔东西去了。
此时是冬日的正午,今个阳光还是不错的。
宁轻轻在摩肩接踵的大街,渐渐的止了哭,伸手摸了下身还有几个碎银子,便买了些东西,按照自己的心意出城去了。
宁轻轻出城做什么去了。
她前些日子,和晋王说过要去城外给父亲坟,然而出了几个事情,坟的事一拖再拖。
她想,自己难不成离了他还不了坟了吗?
说实话,还真是辛苦,单单这一路的脚程累死人。先前,她虽不和晋王打招呼,但是但凡来这里,也都是车马出行。
下午时分,宁轻轻终于到达了城外,她寻了块石头坐下,脱了鞋子,倒干净里头的沙子,才发觉自己的袜子磨破,脚磨出了两个大泡。
她嘴角一抿,有些自嘲,还真当自己是侯府小姐,这么娇气,作死去!
她重新穿了鞋子,沿着林间路寻找父亲的坟地。
冬日的枯草将这个不起眼的坟地包裹得不好找。
终于看到那块简易的无字碑。
一路而来的疲惫,这一刻再也撑不住了,身体一歪,她扑通跪在了坟前。
记忆,如江涛翻滚而来。
“丫头,以后万不要任性耍孩子脾气了!”
“做事不能莽撞不计后果。王爷性冷心热,只要你安分守己,大约他会待你不错的。”那是自己婚后省亲,爹爹苦口婆心对自己说的话。
年少时,严厉刚正的父亲,从不会给顽皮倔强的她一回好脸,自己常常气得爹爹举起鞭子,若不是师父拉着,那鞭子必定会落了下来。
记忆回到牢狱,自己与爹的最后一面,爹满身是伤,他对自己说“是爹对不起你们,爹是罪有应得!”
自己拉着他满手鲜血的手臂,不肯离去,爹忍着痛说“丫头,如有可能,好好活着,活下去”
无声的泪水决堤而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