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道身影,全身污秽不堪,灰色、黑色的物事沾满了全身,让人难以相信,这衣服本来是白色的。
望着山洞之内的浓烟滚滚,污秽人影重重叹了一口气,道:“怎么又失败了,莫非是药力过猛?”
说话之间,她身旁有一只小小的白色小兽,身上依旧干净如初,正眨巴着红色的大眼睛,乖巧讨好的看着这人影。
这个人,便是消失了整整三日的秦天骄。
三日来,她一直在这个地方,研究着她即将作为回礼送给凤君修的礼物,也就是她前世的吃饭家伙——炸弹。
这东西,在这个世界绝对少见,而且不需要用灵力,威力巨大,对于凤君修这样的高手来说,没有什么比一个炸弹更让他感觉到实用的了。
可是,秦天骄三日来苦苦钻研,却连一颗都没有制造成功。
明明用的就是前世一样的方法,明明材料也完全对上,可怎么也不成功,这让人十分费解。
正苦恼之际,心头像是有一阵小小的颤动一般,花玲珑的声音从她胸口前传出来:“丫头,躲起来,有人来了。”
花玲珑的魂体,在三日前已经变得十分的虚弱,已经稀薄到了无法维持人形的地步。秦天骄知道,她之所以会这样,完全都是因为她的缘故,此刻听到花玲珑的警告声,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听她的话躲起来,而是一股浓浓的内疚在心头激涌而出。
点点头,身形很快一匿,在一处小山坡后面站定。
“对不起。”秦天骄低声道。
花玲珑像是失笑,接着道:“傻丫头,跟师尊说什么对不起。”声音依旧爽朗大气,可是,因为魂力的消减,少了几分气魄。
不远处,轻微的马蹄声传来,越来越近,秦天骄身形微微往前些,看到一匹雪白的骏马,正趾高气扬的跑过来,精神奕奕,看起来十分的好心情。
而马背上,一名红衣男子正坐在其上,手中握着马鞭,慢悠悠的驾马小步往前走着。
一脸的悠闲,半眯着眼睛,口中含着一根狗尾巴草,一身松松垮垮的红色衣衫半敞,露出雪白的胸膛,线条分明的胸肌呈小麦色,在阳光底下,像是流动着一道奇异的性感光芒。
秦天骄看到他,唇角忍不住抽了抽,嘀咕道:“什么男人,这么骚~包,长成这幅模样,要不是看他露着胸,还真以为他是一个女人。”
这话可是大实话,面前的这个男人,鼻子高挺,浓眉长而直,一双桃花眼半眯,纤长浓黑的睫毛合为一道乌黑的线条,薄薄的红唇抿着一根狗尾巴草,更显性感妖孽。
这种姿色,比之凤君修……
嗯,凤君修更阳刚一点,而这个……
“娘炮。”秦天骄下了定论。
“吁——”
忽然,面前一声长长的停马声音,让那雪白的骏马停了下来,那红衣男子眼睛半耷拉着,一反身下了马背。
身上宽松红艳的衣衫随之摆动,小麦色的胸膛更是露出了一大片,十分的性~感。
一下马,便往前行,一步一步,正是对着秦天骄的方向。
秦天骄见他往自己这边过来,下意识的一匿身,心跳有些快了起来:这家伙,该不会是发现她了吧?
可是,这红衣男子走不到几步,便道一处小坡旁边停了下来,忽然将身上的红衣长袍翻起来,伸手就要去解裤带。
秦天骄眼角不住的抽畜,原来是要解手,这个人真是……
可还没有秦天骄腹诽完,一道慵懒清扬的声音便传来,好似透过万里长空,每一个字都拖得老长:“我说——”
秦天骄一怔,看向了他。
那红衣男子转头看向了秦天骄的方向,不偏不倚,四目相对。
红衣男子松下手,将衣袍放下:“作为一个小姑娘,看一个大男人解手,恐怕不太好吧?”
秦天骄莫名的染上一抹红晕,轻咳一声,站起身来:“那个,谁知道你要在这里解手啊,要知道我也不躲这儿了。”
红衣男子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将口中的狗尾巴草吐了出来,缓步往她走过去:“干嘛要躲呢,我又不会吃了你。”
秦天骄原本还不担心什么,可被这红衣男子一说,这才发觉到了,她似乎根本窥不透这男子的修为。
下意识的后退两步,秦天骄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红衣男子轻笑一声:“我想做什么?你看看,这荒山野岭孤男寡女的——”声音拖得很长,步步逼近,笑得一脸邪异,“你觉得,我们……能做什么呢?嗯?”
秦天骄:“……”这个死娘炮!居然还调戏她,简直忍无可忍!
眼珠子微微一转,秦天骄反而笑了起来,上前两步,道:“对啊,孤——男——寡——女——,又是荒——山——野——岭——的,咱们,不什么都能干吗?嗯?”
听到秦天骄这反过来调戏的话语,红衣男子脸上的笑意僵了僵。随即继续往前两步,笑道:“那么,你觉得,我们想的是不是一个地方呢?”
秦天骄一点不示弱:“我想,应该是吧。”向前走,秦天骄笑得和善,忽然双手一掐诀,一个黄色的阵法便出现在了红衣男子的脚下,很快便光芒万丈,将这红衣男子紧紧拢在了其中。
红衣男子脸色略微一动:“玄阵?”
秦天骄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荒山野岭的,公子到这地方来,也是挺有闲情雅致啊。”
“过奖过奖。”红衣男子略微一抬手,一道红色的光芒便从他的四周散了开来,转眼间,秦天骄的束缚牢笼,便消失无踪。
这让秦天骄瞳孔一缩,疑声道:“斗灵?”
红衣男子轻笑声:“姑娘果然好眼色,不过,你在这里,应该不止是偷看在下解手的吧?我刚刚似乎,听见你在骂我……娘炮?”
这声音十分的温柔,可是,秦天骄却在其中听见了浓浓的不满之意。
可不就是娘炮吗?
一个大男人,这么长的头发披肩,还穿这么喜庆的大红色,像是逃婚的新娘子一样,这还不娘炮,那什么才叫娘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