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歌闻言有种想吐的冲动,心说,见过无耻的还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这家伙不愧姓朱,果然跟猪有一拼。榜单上明明写的清清楚楚,难道很难猜吗?估计稍微有点脑子的就能想到吧。而且一身土豪打扮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还自诩低调。假如他这是低调那这世上就没有高调一说了。
柳飞歌笑了笑,实在不想理如此低俗之人,然而这家伙却没有一点自觉,犹自喋喋不休地评论着榜单上的每位竞选者。
只听朱大壮带着一副戏谑的口吻说道:“你瞅瞅那个名字,王二狗。一听就令人感到好笑,如此低俗的名字居然有人用,像本宫的名字--朱大壮,一听就很响亮。亏那家伙还有脸参与夺美。还有那位长得跟木杆似的,居然是岭南王肖二河,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冒充的。绝对是冒充的。。”见这家伙侃侃而谈大有滔滔不绝的架势,柳飞歌感到耳边飞起了成千上万只苍蝇,强忍着要扁人的冲动,只得闭目颂起了清心咒。
正当朱大壮喋喋不休的时候,只听远处的高台上走出一位精神矍铄的白须老叟。只见他双手扬了扬说道:“诸位,今天是我麒麟阁则婿的最后一日。东边高台上的都是上一次的幸运的入选者,只要再此次比试中夺夺魁,便可抱得美人归,成为我麒麟阁东床佳婿。今日比试分两关,一关乃文试,一关乃武试。为公平起见,整个问情殿都被我麒麟阁下了封印,所以在比试中是不能使用任何道术的。下面开始文试。请诸位入选者依次进殿。”
随着白胡老人的挥手,问情殿的厚重木门被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队身披符印甲胄的龙牙卫分列两侧。
只见白胡老人捏着一卷帛书念道:“有请第一位进殿者,龙巫山齐清观观主星海九层修为者任峰连。”只见一位黑髯飘飘的道人手持浮尘,对老人抱拳一礼缓步
走入殿中。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想不到居然是山外符客任道人居然也参加选婿了。听说这家伙乃是龙巫上郡一代最有名望的符咒大师。”
“人说北有玉真子,南有任道人,大概说的就是他了。”
“江阴奇人玉真子的符咒一向是一符难求,据说这任道人的制符之术虽然比不上玉真子,但也相差不多。而龙牙府一向缺的就是制符师,任道人的到来对麒麟阁来说无疑是及时雨,也难怪被麒麟阁安排第一个出场。倘若任道人能入卧东床成为麒麟佳婿,则麒麟阁制符仅一项将如虎添翼,更何况任道人其他方面也很不俗啊。我估计,任道人早就是麒麟阁内定的东床佳婿了。”
“道兄说的是,我听说有个有些名气的大宗叫做苍羽剑宗的就曾遣内宗道子,亲自拜访过他想把他拉入苍羽,可惜被他拒绝了。”
“这么说,向他这么重量级的人物一旦出面,那其他参赛者岂不是没有一点机会了么?纯粹是个陪衬?真为那些家伙感到可悲。”
“我看未必,难道诸位没注意到那位穿着碎花衣衫犹如女人般的消瘦男子么?”一位瘦小的道人带着一脸惊惧小声问道。
他身边一位中年男子好笑地说道:“怎么这家伙是你仇家?道兄怎么如此怕他?”
瘦小道人苦笑道:“非是小道的仇家,而是一个恐怖的疯子,别说是我了。恐怕一旦知道他是谁,连道兄也会心中不安。”
听了瘦小道人的话,一位小伙子奇怪地问道:“这么说,兄台知道这怪人的来历了?他是谁?”
瘦小道人咽了口口水正色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剑痴窦狂人之名。”
瘦小道人一开口周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只见其中一位道人失声说道:“你说的可是那位狂言要败尽天下所有修道之人的,大痴天剑窦疯子?”
瘦小道人点点头苦笑道:“就是他,就是那位无论是修道之人还是习武之人,只要有一点根基一旦碰见他就会被他拦住纠缠开打的窦疯子。听说这家伙起先不过是是个喜欢打架的地痞,后来不知受到那个高人的指点成了剑痴。到处找人比剑。后来变得越来越强。”
一位道人带着一脸惊惧,指着自己下面说道:“我被这家伙给纠缠过,奶奶的我彻底知道了什么叫做无耻,什么叫做赖皮,什么叫做卑鄙。要不是我跑得快,恐怕我的子孙根就被他砍断了。出手不知轻重又卑鄙无耻的混蛋。他就像不死阴魂,一旦被他缠上就完了。”
柳飞歌闻言一笑,心说这地痞剑痴倒是有趣,不自觉的朝那家伙看了几眼。大概感到了柳飞歌的目光,大痴天剑窦狂人原本呆滞的眼中陡然亮起一道璀璨的亮光,朝柳飞歌回望了过来。与他目光刚一接触,柳飞歌便浑身一震,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啊,疯狂,迷惘,狂傲,痴傻,嗜血。还带有无尽的邪恶的灵动,简直就像一个矛盾的混合体。看到柳飞歌他仿佛傻子似的呆滞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就像一只四处寻找食物的野狗,他甚至拔出剑,冲柳飞歌奋力一劈,挑衅架势不言而喻。古怪的花衣衫,痴傻而邪恶的笑容令窦狂人生出一种古怪至极的气质。
突然周围的人住了嘴,一脸怜悯地望着柳飞歌,自动与他保持了一定距离。“这小子惨了,好像窦疯子看中他了。”有位道人幸灾乐祸地说道。
对于别人的议论柳飞歌充耳不闻,对于窦狂人他只是感到好奇而已,对于他挑衅般的举动,柳飞歌权当疯子的古怪行为也没跟他计较。
“有请第二位,大昭才子,夏侯学文进殿。”随着白胡老人的喊声,只见人群分开,一位一袭白衣腰间碧绿玉佩叮当作响的书生缓步走来。他身后跟着四位手捧琴棋书画俊俏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