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一回植皮术
二人已经来到堂上。
龙靖见叶开、娄小索等都在那儿，不由笑道：“我不想醉，也不想醉里看人。我说你们还是算了吧，别喝醉了。”
叶开听了龙靖的话笑道：“你不想醉我偏要你醉，”他向纪游扬、康乐等道：“纪兄、康兄，把他拉过来！”他自己已立身站起来，冲过来拉龙靖，“今天一定要灌他几杯，看他醉不醉？”
“饶了我吧，”龙靖被几人强按在凳上坐下，只得求饶道：“我认输，我已经醉了！”
“来来来！”叶开已经端了一大杯酒递在他唇边：“快点喝了这杯再说。”
康乐也道：“你滴酒未沾，哪里就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龙靖道：“我昨晚醉到现在还未醒呢。”
叶开长叹一声：“算了，你不需要醉，我需要。”说着，举起杯正要一饮而尽，突然手中酒杯被人夺了去。
龙靖夺过他手中的杯子：“我喝！”说罢一饮而尽，然后他又斟满了一杯，举起杯子，道：“各位兄台，小弟我敬各位一杯，所有的话都在这杯酒中。”
众人无言，举杯而尽。
当龙靖和冰霜再次单独相处时，已是夜深人静了，二人牵手立于庭院中，仰首望月，良久，龙靖轻叹一声，转眼凝视着她，无限深情地吟道：
“纤尘不染，
冰清玉洁，
人间天上，
无计相回避！”
吟完，他向她微微浅笑：“霜儿，你就象那月亮，纤尘不染、冰清玉洁。”她低头轻轻地道：“我已经不能算是冰清玉洁了。”
“怎么会？”他道：“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冰清玉洁的。”
她脸上一红，头埋得更低了，更轻地道：“你忘了那次你毒发时......”她开了口，又说不下去了。
“哦！”他搂紧她：“我怎么会忘，不过，这永远都不会改变你的圣洁。霜儿，你已是我妻子，就再也不能离开我了，知道吗？”
她点头，将脸埋进他胸前的衣服里。11.17.
过了两天，鄂陵老尼在房里对白中正夫妇、南海神尼、龙靖、纪游扬、叶开、彭欣等等道：“我仔细研究过了，冰霜的伤很严重，脸上的肌肉几乎都死了，所以，想要恢复原貌几乎是不可能的。”
龙靖、纪游扬、叶开、翠娥等听了，顿时脸色惨白，翠娥哑声道：“老前辈，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江燕皱眉道：“师父和我想了许多方法，”她摇摇头，“可是都行不通，也许，只有一个办法或者可行。”
纪游扬立即问：“什么办法？快说。”
江燕看看鄂陵老尼，见她点头，便接着道：“先要把霜姐姐脸上坏死的皮肤肌肉割除干净，再找来新鲜的皮肤殖上去，如果新殖的皮肤能长活，就算是成功了。如果不能长活，那么......”她长叹一声，“就再也没有办法了。”
“长得活，一定长得活的，”翠娥立即上前拉住江燕的手，道：“燕妹妹，这办法一定能行的，就割我的皮给霜妹妹吧。”
“不！”凤琴忙道：“燕妹妹，是我害了霜姐姐变成这样的，应该割我的皮给霜姐姐。”
“这种事情哪能让姑娘们受苦，”叶开忙道：“江姑娘，割我的皮应该可以用的，就割我的吧。”
“割我的！”
“割我的！”
“割我的！”纪游扬、康乐、娄小索、娄丹凡、肖博天等纷纷表示道。
白中正叹道：“看到这些年轻人，怎不让人感动。”
“是呀，小茵，”温玉娘望了望南海神尼，含笑道：“你有一个这么好的徒弟，真替你高兴。”
南海神尼望了母亲一眼，又望了望冰霜，想到她的脸不能恢复原貌，心中又酸又痛。
鄂陵老尼则一个劲的摇头，坐在旁边不说话。
“慢点！大家听我说完，”江燕大声地道：“这个办法也只是理论上的，实际操作中或者行得通，或者行不通，还不能确定。我知道我们都很爱霜姐姐，我们每一个人也都希望能帮助她。如果能救霜姐姐，别说只需要一点点皮肉，就是要用你们的生命去救她，你们谁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她环视了一下众人，又道：“所以，新皮不是问题，现在的问题是霜姐姐脸上的肌肉割掉之后会怎样？”
“会怎样？”许多人异口同声地问。
“不知道，”江燕摇摇头道：“谁也不知道，因为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做过，即便是书中的记载也很少，而且，割除的都是因为烧伤后坏死的皮肤，如果单是割除一个人脸上的肌肉，想来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但是，霜姐姐这种情况不一样，她的伤是毒伤，如果冒然割除，不知会不会沾染上旁边的肌肉？会不会引起毒素流窜？会不会危及生命？这些情况都是很难说的，也都很有可能会发生。”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谁也说不出话来。
“燕妹妹，”冰霜沉默了良久，静静的开口问：“你对这个办法有几分把握？”
“半分也没有。”江燕摇头。
冰霜又向鄂陵老尼道：“师父，您呢？”
鄂陵老尼也摇摇头：“这种手术我也从来没有做过，也是半分把握都没有。”
“那么，”冰霜笑了笑，道：“师父，您有没有胆量做第一次呢？”她笑着拉起江燕的手，“师父、燕妹妹，我同意你们做，就算失败了，你们也可以总结经验，以备下次或者为后人留下一些有用的经验，对不对？”
“不行！”龙靖立即道：“我反对，我不能让你冒这样的风险。”
“对！我们都反对！”纪游扬等忙接口。
“冰霜，”鄂陵老尼道：“我很高兴你能有这样胸襟，我也明白你的心意，不过，我实话告诉你，这不是简单的割除一块皮肉这样的事。”
“如果手术中牵连毒素流窜，你会立即毒发身亡；或者，就算你的皮肤割除下来，没有带累毒素流窜发作，一切很顺利，但还有一个关键问题，新殖上去的皮肤能不能和你本来的肌肉组织相结合？能不能存活下来？能不能繁殖发育都是未知数？”
“如果新皮不能存活，那又将是一张死皮，比人皮面具还不如。那样又怎么办？是放弃？还是重来？如果重来，是不是还是如此？所有这些问题都应该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