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身在西域地界,据那老把事所讲,地理宽广看似平坦无奇,却是叫人极易迷失方向,这里面常年往来之人,颇有一种说法。
那就是遇东不走南,见北不忘西,只走直道往来日月的两头,宁愿绕道的走老路。
紫水一路之上向着当空的太阳,一路往东孤身渐行渐远,在这温热而一览无遗,脊贫而又白茫的无垠大地之上。
随着太阳的慢慢变化,竟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西南的方向,那紫水心说这西域的地界,人口怎是如此的稀少,整整的一个清晨到晌午的时分。
竟是路上未遇见过任何的一人,就连鸟雀都少有经过,心想反正也是无人来扰,多多积攒些灵气法力,也是最好这才坐在一处,较为阴凉的所在,慢慢的修炼起来。
那紫水此时的级数,当真是初入门径的神识大能不假,可其实此时一身的法力,也并不是如此的与身份相衬。
这一来,得说神识的级数不同以往,那修习的层面,一旦领悟了法门,便会水到渠成的有着,莫大的法力回馈慢慢滋养回来。
紫水的一身法力先前为了脱困,早已连带气血用得是点滴不剩,再加之后面的法力随生随用,都用在了回复自家的体魄筋骨之上。
这才两点都合在了一处,看似的把修行的层面,控制在了结丹中阶之上,那里面虽是看似花费了,时日五个月有余。
但就算是对其他的高人来说,此等的伤势也已是有侥幸的一面了,想必那紫水心中也是知道。
要不是自家先前的一身筋骨,本就耐得住诸般的苦楚,而一身法宝的道衣,虽未有法力的后续加持。
但也着实为自家,卸去了不少尖锐的角石力道,这才保全了四肢健在的模样,而自家又有锻体十三锁的功法,护住了那最后的一口气血性命。
那要换做了旁人,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模样,那老把事为紫水灌汤喂水之时,也曾关心的询问,是否要找什么亲人,托些什么口话。
而那紫水本想关心的说出,哑妹此人之时,却又是硬生生的咽回了,自家的嘴里。
想到这一来人各生死有命,我和哑妹萍水相逢仅此一面,她虽口不能言,此时极有可能也在哪里疗伤,就算找到了她又能怎样。
而这二来她姐姐娇花娘,也已经香陨,更是用她的最后一息性命,取下了那段灵根,正可谓是用得此命相换。
我要是处处拖人去寻她,岂不可是叫她多想有所误会,更生不必要的烦恼,我本也没想得到此物,索性也罢以后不再与此人往来便是。
如果日后再有机缘相见,但愿事事随着时间,都能一一明了。
紫水有了这神识层面的灵动支配,把法力渐渐的控制在了,结丹大成的初阶层面,眼下脑中不知为何,竟片片不自主的去回想,此间的两位姐妹几个月前的模样,无法静心下来。
紫水索性收了艮幽法决,断去了与十三道神门气道的联系,慢慢的打开了双眼,意欲找到一处更好的安身所在,早早的将神识级数,彻底的稳固下来。
可这一旦睁眼,此地的景致再次生成了画面,可把紫水吓了好大一跳,自家竟不知不觉什么时候,坐在了一处土沙风暴,旋势走向的范围中间。
这风暴从上至下漏斗倒悬,叫人抬眼看向天空之间,飞沙走石遮天蔽日,只见得那赤彤彤的朦胧之天。
愈发的威势好生怕人,而那地面的身下,虽也有风沙旋带而起,但却相对安全平稳的多,倒也是一种十分有趣,说不清的所在。
那紫水眼睛一闭一睁,历时随着自家的一个念头,便有一道阴阳的法力,加注在这件道衣之上,发出柔和的琉璃之光。
此时心中颇有把握的知道此风,也根本奈何自己不得,便更加放起胆气来,四处的仔细张望。
暗叹这天地之力总是叫人难以琢磨,可正当那紫水看去一棵干枯之树,和那边脚下寥寥劲草的时候,竟是被自家片刻之间的感悟,吓得心神一凛。
原来那草木在此风势作用之下,根本就未见有分毫的摇摆,这怎么能叫人不拭目的难以相信。
此时的紫水深眉紧锁,短短的在几个气息之间,便得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解释。
那就是自家竟在毫不知情的时候,被别人布下了一处幻相法阵,而此前的自己,在回复了大半法力的情况之下,竟是丝毫不知。
紫水心中暗暗称奇,要说自家常年在外修行,别得见识不如,其他宗门的世家人物情有可原。
而那阵法一路,可是自己凭借真本事,从头扎实点滴的修行习得,而那里面的其中奥妙和见解,还真有些把握和底气。
堪比强过于自家身上,要依靠机缘才得,步步寸进的神门暗锁和艮幽秘技,更为扎实。
这里虽都也是千载难得的上古功法,甚至是现在一身的法力的本源,看似都远远的走在了,可用的阵法前面。
但这里面除了有廖父手记之中,细无巨细的字字心得,叫人通俗易懂,更有远古部落金氏族群之中,唯一剩下的一人金氏大哥。
将此间几百年的摸索,倾囊倾诉的口口相授,印刻在自家的脑海之中,只怕那日后,自家的一身修行,都卡在了那里不能行动之时。
还要依靠这阵法来大增裨益,所以说紫水修炼之时,也都有意之间把积攒下来的法力,默默引向了阵法的感悟一途之中,这才在点滴之间演化出来了,后来的独门阴阳法力一说。
所以此时紫水对阵法的理解,更加坚信自己是身处在了一处,某人的阵法幻象之中。
而此人虽也能在我静心冥修之时,叫我的神识暗查不到,料想那布阵之人的阵法天份,也是极高亦大有可能,远远的强过于我。
没想到这荒蛮之地,还有这方面的奇人,只是不知我又是那里开罪了此人,为何叫此人毫不言语的施以隐秘出手。
那紫水不去多猜,也想借此机会验证自家的一番所想,顾也道决一挥袖中接连有七道残光,各自一处方向的飞逝而出。
再快速的消失在,模糊的边界一处,那紫水历时闭目感受,顿悟自觉时机已成,这才眼神为之一振的阴阳法力,借势幂张而开,追逐着七道剑光而去。
瞬息之间此处天地弥新,景物为之一变,竟慢慢的随着紫水的神识,瞬息扫过开始层层的加持,凝实起来。
而在于此同时二三里之上的半空之中,正有两位二十余岁的青年男子之人,似借势那里一般,在一圆圆的蛋壳之物栖身,看似漂浮隐蔽在某一处的云团之中。
此蛋壳一般的法器,说来也是一件离奇之物,居然自家表面有一种无法言表,说清道明的光滑圆润反照之色。
却又能借物隐蔽在外界的五行之中,此时置身于白云之间,那外形之色便是和,皑皑的白云一模一样,叫人无法分辨真假。
只怕要是将此宝置于水中,那它便会一同荡起,涟漪之波暗成水流一色,根本就叫人探查不到。
这蛋壳里的两人,先前的此时正在面面相窥的盘坐,暗自动用自家的莫大法力,十指环扣勾连,织就一起打出一副,十分叫人难以理解的手指图案形状。
而那其中年纪略大一点,面目也娇好一点的青年男子,此时表情十分肃穆,在他的鬓额须发之间,竟隐隐的渗出叫人可辩的细小汗珠。
那七拐八拐也不知道,怎么缠绕的纤纤手指,此时竟连带着此人,无故的浑身不住猛烈抖动起来。
片刻之间那人的面色,就已愈发的难看,却又死咬牙关,在喉嗓之间更似乎有一物,上下跟随浮游起伏,一副马上就要不吐不快的样子,喷浆出来。
而凭借此间最后的毅力,再次死死的把持,在这最后的平衡毫厘之间。
此时他对面的年轻之人,似乎要好上很多,那手中的动作,虽是也不敢有丝毫的变化,嘴中却是能言能语的说个不停,为此人打气。
“师兄,眼下你已经洞开了,结丹大成的门径,这种感觉我是不会看错的,只要你彻底将自家的最后一只脚,迈了过来。
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我们公认接掌门户之人,师兄你要挺住啊…”。
那人听见此话精神剧增凌然,双目突然圆瞪欲要发出,最后不顾一切的法力,欲要一撮而就摆脱现状。
顿时瞬息之间的法力,发生了暴烈的变化,就连那蛋形的隐匿法宝,居然也生出了,莫大的流彩威势。
可就在这曙光在望,眼前对面之人刚刚露出一丝,快意的浅笑之时,突然那手指之间织就的法印,竟被一股不可违逆的巨力。
从两边生生的掰开,再也拿捏不住,各自一面的大力甩开,那随之而来的一口鲜血,如同像血雾一般的喷薄向天送出,历时随着红光点点的降下,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师兄!师兄!”。
那年纪稍小之人,手中的动作也被瞬息震开,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怒吼叫道。
“是那里来的天杀?用心好是歹毒,不叫我的师兄进阶,结丹大成的宗师层面,也就罢了!
居然还在这最后的时刻下手,害得他修行大损,有胆子你就留下来,我倒要看看你,是何等的模样?”。
而这事情的两头经过,就是如此的凑巧,此时在这荒漠之中,除了紫水此人,还能有谁…
其实在这西域蛮荒的腹地,有一处被修行之人,称做是铺天梭的门户,这门户虽是在修行一界之中,也很少有人知道其名,但亦不能抹杀它的存在。
修行一界自打有了,游历之人的天下行走,竟也不知是何人按树画影,按理评分给天下的格局,统统的大体划分了个善恶之名,好坏之分。
当然这里面虽都有,不实的侠义之数,但总而言之,好都好不到哪去。
但坏却有公认的罪恶之首,万恶元凶,此间甚至就有人,把其中的两大可恨的门户,便归为了避之不及的外道,邪修的无上门户。
而教唆弟子不相往来,这其中便有一句话叫。
“毒人蛊!铺天梭!妖面阅心鬼,魔头血煞王!”尤为名头最甚,一齐并称为,在世的门户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