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软弱的华安起了反抗,贾戴更是兴奋,如果他只是一味的软弱无能、求饶,那多没意思,华安曾经破坏过他的风流好事,一直耿耿于怀。他凑近华安的脸庞:“笑你是看得起你,给你脸你不要,你还不服气么?那对子你要是对不上来,告诉你,你就是给我们四斋蒙羞,一个傻子学什么人家对对子,真是的。”心道:“先前有斋长从中调解,如今他人已走,看我怎么玩死你,哼!”
古时候班级按斋命名,所以一斋之长就是斋长,斋长相当于班长,但权利比较大,能按斋规处分学员,还要纪录本斋学员的品行学艺,同时也要管理学员的起居生活。而副班长就不叫副斋长,它有另外一个名字,叫斋谕。四斋的斋谕就是贾戴。
众人也附和着贾戴的话语笑了起来,可以说,四斋新斋长之位,贾戴十拿九稳,因为贾戴是斋谕,他爹又是济州官学里的学正,地位仅次于教授(学校的校长)。所以,众人巴结趋附他也是无可厚非。
“无聊。”华安确实不想跟人结仇,遂极力忍耐自己,转身便走,想当年,无论小学中学还是大学,死党兄弟多的是,来到古代怎么一切就变了?
“你别走!”贾戴伸手来抓华安肩膀。
人家踩到自己头上,不反手也不行了,华安登时火大,返身一把拽住贾戴的胳膊,蓦地一拉,抬起膝盖骨猛地**了他的小腹上。贾戴根本使不出跟华安拼比的力气,只觉小腹一酸,传来阵阵巨痛,双腿也不由发软,瘫了下去。
众人顿时傻眼,忘了帮忙,忘了呼喊,不可思议地看着华安,在他们眼里,华安似乎只轻轻一顶,贾戴就趴在地上不能动弹!
贾戴踉跄地撑起身体,怒吼道:“华安,你不想在官学里混了?”被顶的一瞬间就像掉进地狱一样感到难受,霍然冲撞上来,一把抱住华安的腹部。
华安腰围粗大,体重超标,被贾戴抓着仍纹丝不动。眼见贾戴一拳轰来,他再也忍耐不住,两手把他拖了起来。贾戴这才体会到华安巨大的力气,不由后悔,才想罢,小腹又是莫大的一痛,痛得两只眼珠险些暴凸掉出来,控制不住身体的平衡而后仰倒下。
华安呸了一声,怒喝道:“妈的,老子本来是不想揍人的,你以为你是谁,在家已经受那女人的气,在学校还要被你们这帮垃圾唧唧歪歪,再敢惹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猛抽冷气,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华安有麻烦了。”忙热心地扶起贾戴,拍打掉他身上的粉尘,华安在众人既惊恐又愤愤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操,什么东西……”华安一肚子火,边走边骂,不觉已来到平时上课的学堂门外。
学生读书的学堂叫炉亭,可以理解为现代的教室,四斋炉亭外措置着几条石头长凳,阳光明媚,晒的石凳暖烘烘的。炉亭内有一个儒生,很认真地看书,他脸皮白净,披背的黑发油光可鉴。华安坐在中间那条石凳,心道:“妈的,我就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这日子也不知道他以前怎么熬下去。”重重的一拳打在石凳,早把对联的事扔到了天边儿。
晒了一会儿太阳,早餐没吃,又经过两次的剧烈运动,肚子饿的咕咕直叫。正准备离去,通向四斋的来路走来三个人。华安睨了一眼,不想多加生事,径自走去,不料那三人中有一人挥手叫道:“华兄,华兄,原来你在这里……等等我,太好了,倒省的我去你舍房找你!”
“找我?”华安少见多怪,越对他好的人越要警惕。
那说话叫唤华安的人,长的倒有几分潇洒,哈哈一笑,甩了下长袍:“华兄,传闻你今早气魄中天,在教授出的上联的纸上写了名字,并与宁眭约赌,在下深感佩服,不曾想到我济州官学竟出了才高八斗的大才子,实是可喜可贺呀!”
这事有什么好吹捧的,华安一肚子气,没处撒,轻哼道:“喜个屁啊,有什么好贺的。”
那人明显没想到华安会这么说,愣了一下,作揖笑道:“华兄此言差矣,就凭你这份胆量气魄,这学里就没人比的上。”
“有问题。”那人笑的虚情假意,华安心里笃定,当面不好说破,故意用了三层力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呵呵,兄弟果然性情中人,既然你这么说了,随便吧。你找我什么事,说吧!”
那人身形随之一矮,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肩膀,感到隐隐痛感,心中骂道:“妈的,死胖子,没事拍那么重干吗,要不是想跟你玩玩,看我不揍死你!”戏可不能只演到一半,强笑道:“呵呵,华兄,为表在下对你的崇敬之情,特备了一份薄礼,还望笑纳!”
他身后一个奴仆装扮的人递给华安一个暗红色的盒子:“华公子,这是我家公子专诚从府里带来的糕点,还请您品尝。”
“糕点?”华安皱起眉头,什么不带,偏带糕点,难道在里面下了毒药?
那人似乎看破了华安心中所想:“诶,华兄,礼轻情义重,不收下可就不给徐某面子了,我对你的崇拜之情可以上天为证。”
原来是姓徐的,罢了,难得一个人虚情假意地跟我称兄道弟,起码有点笑脸,就给他点面子。不过防范之心不可无,笑了笑道:“兄弟,不是我怀疑你,只是你也知道,或许有人在你糕点里做了手脚,事情就不好办了。”
“哈哈,华兄多虑了!”徐某人信手在糕点里掐了一块丢进嘴巴,咀嚼已毕笑道:“若华兄还是不信,大可由你来挑,徐某再吃。”
看样子没什么问题,华安接下精致的糕点盒笑问:“兄弟,谢啦,你家是卖糕点的吗?”
你家才是卖糕点的,徐某人暗里骂了一句,假装笑着怨道:“华兄真是贵人多忘事,家父和令尊一样,俱是济州染坊巨头——”
“哦,原来另一家染坊就是你家开的,我想起来了。”华安不等徐某人说完,恍然道。
傻子真是不可理喻,徐某人强笑道:“华兄好记性,你我两家染坊,将来必定是你我二人掌管,为使济州绸缎发扬光大,你我两家需强强联合才是。”心道:“妈的,将来不把你华家染坊搞垮才怪。”
华安捂嘴轻笑了一下,想道:“妈的,我说不记得,就说我贵人多忘事,我一说记得,就说我好记性,不知我放个屁,他会不会说很香呢?”看了看糕点道:“行,你自己看着办吧,记得到时发了别忘了兄弟就是!”穷日子过惯了,还不怎么适应自己是个华家大少爷。
“呵呵,一定,一定!华兄,再会了!”徐某人哈腰笑着,匆匆向他告辞。
离四斋有段距离后,徐某人方才缓了口气,骂道:“这华胖究竟吃了什么药丸,竟要本公子试一下糕点,还好我神情坦然,吃了一小块。”
“公子,您可以找个借口不吃啊?”他的书童道。
徐某人顿了顿,又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华安似乎没那么好骗了,虽然依旧傻傻痴呆的模样,不过好像浑然不怕我了,奇怪。换作从前,我虽无恶意,却也有不怒自威的气概,他见了我就一副哈腰恭谨的模样,今天还真邪门了!”
“公子,敢情他真的吃了补脑丸和豹子胆?”他的书童问道。
徐某人骂道:“笨蛋,世上哪有这种东西……嗯,嘿,话说回来,若然少了他,官学里头可还真会失去乐趣!你们也瞧见了,我这招‘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才叫高明,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呐,只懂得口出狂言,拳脚相加,都不比本公子聪明!”
“公子(徐公子)高明!”书童和他同窗谄笑道。
“只是,唉,回去帮我准备好马桶,真他娘的晦气!”[万卷书屋://wjs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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