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诉说,我已经大致了解了婆婆的基本情况,不过,看起来她们不是找我来叙这种家常的,果然,她顿了一下,换了一种口气继续说道:“之所以让我非要找你说这些事,是因为恩人世前的所说的话。”
她非要说的这么复杂且奇怪,让我颇是感到不安。
她正了正神色,对我说道:“你来到这里的那天,恩人突然找我说,找到了可以做我女孩一生所伴之人。”我怔住了,颇是意外的感觉。因为我确实对其女有着非常的好感,让我觉得不自主的入迷,但如果解释为生命的缘分,似乎太过于,刻意了。我不由得的开始怀疑起来,问道:“怎么?是在说我?为什么?就因为婆婆会看面相?然后觉得我和她的面相最配?”她摇着头,对我说道:“不是,是因为我女儿的面相所表现出来的命运,是平云之相。”听到她说了名词,我有些懵了,问道:“呃?平云之相?是指好的坏的?我其实还没有学到什么面相,你这么简单的说出名称我其实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似乎有些不满意我,用一种勉强的语气说道:“就是,向天上这云一般,是虚无缥缈的人生命轮,如果跟了一个平凡的人,因为气场的强弱,会反而伤害了自己的丈夫,所以必须找一个命硬之人,气场面相命轮都要强过我的女儿,方才是可以助人安顺。”
听到最后一句,似乎是有对我有好处的,看起来我的命很硬,好奇下问道:“怎么?我的命轮很硬?还有,助人安顺具体是指什么?”
她的脸色变得有些暗淡,对我十分认真的说道:“这天地有数对般配的面相,是为天造地设之二人所设。我的女儿的面相,乃是‘惧’面,而可以补缺承启这面相的,便是你的‘定’面。”
我的心中突然有了些宽慰,似乎可以知道自己存在的道理,便有些着急的问道:“‘定’面?是什么解释?”
她终于变成了一脸冷漠的表情,回答道:“自然是死相。你这命轮之所以坚硬异常,便是因为你的结果是已经存在了的,是一滩死水的面相。而我女孩是这天上的云,随处漂泊,如果跟你这死相捆绑在一起,自然是无忧的。故而,我女儿的平云可以缓解你的死,让你不会觉得自己的存在那么痛苦。”
我心里骤然觉得绝望。看来是没错了,遇见的已经有两个人这样对我说了,前者虽然没有后者这么明白,但其表达的意思也是没差的。
她并不理会我已然失色的脸,继续说道:“不知你是否愿意和我的女孩在一起呢?我的女孩对你还是很肯定的,我这个做娘的也不说什么了,只要你允了,我便开始为你们二人筹办仪式,你也不必认我什么,世间的繁文缛节我也懒得看了,只要我女儿跟你走了,我便到这深山中,自我了却了。如何啊?小伙子?”
我听了她的话,觉得很是压迫,如果不答应,似乎我的命轮也会害了别人,即便她并不点明,我也能猜出,既然我和李晓是般配之相,也没有理由不答应的,我还没有想到在一起意味着多少麻烦事,只是恍惚中便答应了。
之后她便出去了,似乎是筹办什么仪式所需的东西,想可能是什么婚嫁之类的东西,可她也点明了不喜欢俗世的繁文缛节,猜不透啊。我抬头,李晓和我刚好四目相对,想到这就是我一生所相伴的唯一人选,心中不免有些压迫,我又低下头,分明,看到她的双眼闪烁着失落。
两个人无语在这房中呆了一阵,她便也起身离开了。我顺势抬头,看着她的背影,颇觉的有些单薄,让人有些不忍。
我会想着自己是如何沦落到这个情形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丝喜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是如此,原本并不有大起大落的人生,却突然因为种种的事情有了起伏,尤其,看到李晓的时候,很久都没有的期许又出现了,让人真的感到心情舒畅,想来自己也是颇无能的,如果因为自己这张脸就能讨到老婆,真的是人生难得的大幸事啊!如此想开,便觉得这也没什么了,我便起身准备去找李晓,刚出门才发现,原来她并没有走,只是一个人坐在门口的一旁发呆,不知在想什么,神情颇是有些迷茫。
似乎没有发觉我已经出来了,我站在她的后面,想了半天,然后温柔的叫了一声:“晓。咱两好好聊聊吧?关于咱们之后的事。”似乎她被惊吓到,猛地转头,眼神中有些惊异的神采,随即起身抱住了我,第一次被女孩子抱得那么紧,让我很是紧张,自己的双手向上向下,不知要如何搂住她。
正巧这时,她妈回来了,看到我们抱在一起,脸上出现了温馨的笑容。
傍晚,三个人在院子里。她妈拿出一份画满了不同于一般符咒的A4张,分成两份,图案的中间有一个圆圈,她让我们中指割破,滴上六滴血在圆圈的中间,然后放上五谷,连上纸张一起放入一个瓮中,背对着太阳向东拜好,然后向里面倒上白酒,倒满之后又把一根空稻杆插进瓮的中间,又用像是过去给就瓮装封的红色布袋盖上,致辞,便大功告成。
然后,她妈便把我们请出了门,说从此不在和我们有任何的关系,也不能让我们来找她。这让我始料未及,但晓似乎已经知道这件事骑行的发生,对此表现的相当平静,让我和她向着门里三叩九拜之后,便和我向旅馆出发。
路上,两人一言不发,我有些落寞,原因有点多,关键在于这和我原本想想的事情完全不同,我本以为在这里,我可能会变成古代的那种的嫁娶的婚礼形式,打算回去的时候再叫父母,并重新的补办婚礼,因为怕是她们这里的风俗,不好说什么,便这样打算着,我甚至打算好了如何应付这里的闹洞房和进入洞房之后的事情,却没想到她没有叫任何人,只是为了,应该是仪式而已。
李晓突然开口对我说道:“你怎么了?”
因为我走路时非常喜欢思考事情,而我喜欢低头思考事情,所以我走路时习惯了低头,如果从别人的眼中看起来我会像是一直在低头看着路走,所以如果有人走在我身边会觉得奇怪,我回道:“没什么,倒是你,这样是怎么了?为什么非要赶你走?还有,刚才的算是结婚吗?是仪式吗?”
她的个子不低,我和她站在一起,能比她高一个拳头。
她声音有些轻,但我站在她的身边,听得很清楚,声音突然让我觉得很温柔,让人陶醉:“其实这是我们的约定,身为守山灵的约定。说起来很麻烦,以后再慢慢拆分开来给你解释吧?至于让你介意的那个,你可以认为成一种仪式,一种把我们两个结合起来的仪式,一般在十七日之后,我们的命理就会成为一体。这样的话我们的命轮是相互进行补充的。是一种灵术。在理论上是超脱三界的,但我们作为载体无法超脱三界。”
看起来很复杂的样子,我没有听懂,她转头看向我,两片红晕,可能是看到我一脸迷茫的表情,她嘴角轻轻向上一翘:“没有听懂?”我眯起双眼,点了点头。
她却加快了步伐,丢下我,还带着轻轻的笑。
我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些痒痒的感觉。
两个人到旅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带着一脸坏笑的表情对她说道:“你现在,算是我老婆了吧?”我明显看到了她的身体震来一下,随即转头脸上有些怒气,我故意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显得不知所措,她的眼神又失落下去,头低着。
我颇觉的无奈,看起来还是要努力才能打开她的心扉的,我便安慰道:“呃,不至于吧?我这就是开了个不算玩笑的玩笑吧?”她似乎不为所动,自己走了进去。我感到自己有点傻。
帮她订了一间房,她理都不理的就走向了自己的房间,我有点小生气,心里想她自己也不想想自己是净身出户的,却还是这么傲。
我走进自己的房间,才发现自己的床上躺着的帝阍。我有些呆住,自己居然完忘记了!
因为他还在睡觉,我想不好叫醒他,便关了灯,自己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想到自己今天一天就变成了有妇之夫了,颇是觉得奇妙,有些不敢接受,而且自己的老婆对自己的态度时好时坏,有的时候对你莞尔一笑,有事就是横眉竖眼,让我觉得有些难对付。
这时候,周身漆黑,身边突然响起说话声:“你回来了?怎么不给我说一声?”
我吓了一跳,大叫了一声,这时候“啪”一声响,灯开了,我便看到了帝阍的肥脸上写满了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