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抬起头，对着他微笑。
顾申衍被感染，眼底似是也跟着浮起了些许的暖意。
带着宋予一起慢悠悠的出去，他说，“就不开车了，在附近吃就好，那边有一家挺不错的铁板烧。”
宋予说，“你还吃那个？”
顾申衍侧头看着她，宋予虽不算矮，但是在顾申衍的旁边，却只到了他的肩头一点，他低头看着她，轻声道，“不然呢，天天山珍海味？”
宋予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我以为你会觉得那样不健康之类的。”
顾申衍只是一笑，看着她难得的露出俏皮的模样，说，“你以为的东西，你慢慢会发现，很多都是不对的。”
宋予心间凉了一下，不觉得冷，但是却觉得似是醒悟一般，悲凉的感觉，轻轻的一点，心里便跟着有些许的凄然，是啊，有的人说，长大，就的有一天，自己也变成了自己从前最讨厌的那种人。
她想，她也许也会这样，若是放在从前，还敢说，这是什么心灵鸡汤，但是，这一年，经理了太多的事，席远的背叛，亲戚朋友的冷眼，旁人的嘲笑。
她总算知道，有一个词叫做无底深渊……
身边的人似乎正静静的看着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致的表情，忽的，他对她说，“在我面前却在想别的人吗？”
宋予身体一颤，一下回过神来，抬起头来看向顾申衍。
夜色缤纷了这条街，两边的梧桐树，挡住了些许的霓虹，城市的上空是烟雾笼罩的色彩，这里却只有白炽的路灯，投影下他们恍惚的身影。
这条路是海城最古老的一条路了吧，滨河路，从开的建了海城，这片便是军区家属院。
如今，道路换上了柏油路，但是两边参天的梧桐，却没有换。
顾申衍跟她并着肩，她咬了咬唇，苦笑，“我才没想谁，就是在想谁，也只是因为感叹。”
顾申衍的手仍旧放在口袋里随意的滑着，步子迈的缓慢，他的眼底，是如同这夜色一般深沉的漆黑深邃，让人永远无法窥视全貌，却又忍不住想去探究。
他说，“是前男友？”
“嗯。”宋予好像是在咽着苍蝇一样的恶心，承认着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顾申衍说，“初恋？”
宋予眼睛跳了一下，却还是没有说谎，“嗯……”
她深吸了口气，感到身边的男人许久没有再说话，便弯了弯唇角，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们是在大学认识的。”她说，“我17岁上大学，18岁认识了席远，那时，他是学长，马上毕业，在学校做活动，他后来跟我说，第一次见到我，他就发觉很喜欢我，我们有过很多的巧合，很多人说我们是天作之合，后来，我就同意了跟他交往，他其实也很浪漫，他会到宿舍楼给我弹琴，会在情人节送我鲜花，会在我生日的时候给我送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