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穹。
粒子消散,乌云震退。
星月无光,繁星点点,万里薄云。
这一道脉冲风暴,竟是直接将台风墨水驱散,恐怖如斯。
当然,这与双方的碰撞产生的巨大能量损耗有关,总而言之呢,一场濒临整个海天市的台风危机,便在一次脉冲风暴中彻底溃散,泯然众生。
此刻,河下植树面如死灰。
江黎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气化导弹的湮灭,却是告诉他,隐藏在暗处的龙痕动手了。
这种力量,果真恐怖。
顿了顿,看着眼前的河下植树,江黎凝神,目光冰冷道:“你可以,安息了。”
“不。”
砰。
一拳,河下植树整个人的身体塌陷,眼底是深深的忌惮与恐惧。
他,死不瞑目!
随着河下植树的身死,现场陷入刹那间的寂静,良久无声。
最终,所有人被蛰伏,看押,溃散。
有人逃亡。
有人意志尖锐。
有人叛乱。
有人小人。
有人喜欢谗言,展现人生百态。
很快。
江黎跟叶炜坤等人汇合,看着惨烈的现场,彭虎单膝跪地,道“江先生,大恩不言谢。”
“怎么回事?”
“是余昊,被人截杀,死无葬身之地。”彭虎解释。
江黎顿了顿,道:“厚葬吧,另外,告诉老夫人,有时间我要见她一面,立刻打扫战场,速战速决,我有预感,事情不可能这么快结束,立刻退散。”
“大哥。”
“你这是呈的什么强?”
“我王浪,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王浪愤愤不平道。
“对方是地级高手,以你的实力,留下来就是送死,何必坚持?”江黎反问。
王浪捂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悲哀的发现。
原本就跟江黎差距很大。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差距如同拉开裂缝一般,越括越大,越括越大,直到他再也难以追逐他的步伐。
这种巨大的落差感让王浪很不爽。
他想要改变,却很无力。
因为古武,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没有特定的机缘,根本不可能踏入,但若不如古武体系,就算他再强,发生身死存亡的战斗时,也只能看着,只能眼睁睁险恶看着自己大哥冒险。
这,何其憋屈?
他愤怒,愤怒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愤怒自己毫无存在感。
愤怒自己帮不了江黎。
对王浪的心理,江黎大概能猜到少许,却也不能跟他多点些什么,毕竟,有些知识体系,知道太多,反倒危险。
最终,王浪还是带着彭虎等人离开,只留江黎一人,独自面对龙痕。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若有选择。
江黎自然不会无脑莽,但此刻,不论是叶炜坤也好,彭虎也罢,亦或者是王浪等等,他不想让对方冒险,故而,只留下了自己一人,独自面对龙痕组织。
说来。
江黎有些想笑。
到底还是走到这一步,当真是千算万算,不如天算。
他早该想到,事关墨龙商会,龙痕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情?
这一招釜底抽薪,当真是……
“电磁超武,果真厉害。”
远处高楼天台,赤东游赞叹不已。
“的确,现如今,华夏的军武力量越来越强横,我们这些老东西,倒是没多久就要退休了。”赤东游对退休这件事情似乎有着很深的执念。
何正忠道:“那有你想的如此简单。”
“还不到时候,至少,将新一代的天骄培养到独当一面才可以,为此,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活。”
“也是。”
赤东游自嘲一笑:“毕竟,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沉默,最适合结尾。
街头。
基本肃清完毕。
在抛出气化导弹后,东流兆丰接近休克,随即被带走。
此刻,街头唯有江黎一人。
啪啪啪。
这个时候,前方传来一阵骚动,接着,东方塔的大门缓缓开启,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青年现生,便是漠云,此刻的漠云,一脸欣赏的看着江黎,嘴角勾勒:“不错。”
“明知必死之局。”
“率先让亲信逃走,倒是一方大佬的做派,只是,你当真以为,他们跑的掉么?”
“什么意思?”
江黎目光一沉,略有些担忧。
“呵。”
漠云轻蔑一笑,伸手轻抓空气。
下一瞬。
远处警笛四起,隐隐传来枪击声,接着便是良久的寂静。
江黎目光一沉。
心底暗自思量着,这是要一窝端?
市局行动,黄玉明居然不提前跟他打招呼,所以,对方很大程度上也已经选择站队,时局,似乎对他很是不利,不管是王浪也好,叶炜坤也罢,这些人都有前科,一旦被抓,情况如何也不用多想。
而现在。
他被困于此,倒是可悲。
因为,他毫无办法。
因为他不认识上面的人,也没机会去运作什么。
这次市局的突然动手,的确出乎了他的意外,却也早有轨迹可循,无解的。
江黎沉默。
漠云却是偏偏风度,彰显潇洒。
良久。
江黎道:“你想如何?”
如今。
就算是为了阎罗殿,又或者是其他一些隐秘,阎罗殿还不能消失,既然对方不第一时间祭出地级巅峰,那便是想跟他交涉的意思,江黎秒懂,主动询问。
“啧啧。”
“原本,你对我父亲的不尊重,已经成为业界反教材,我是该杀你证道,但现在,本少却是改变了主意。”
“理由。”
江黎麻木道。
“哼。”
“因为本少是惜才之人,二十多岁的地级,就算是本少自己,也难以达到,故而,本少尚且有招揽之意,就不知阁下如何作想?”
“当然。本少子视风华绝代,风光满面,正缺一位忠实的仆人,我看你还算不做,主动折服做本少的仆人,届时,本少带你亲自会漠家,向父亲赔礼道歉。”
“洗去你的必死之劫。”
“当然,本少甚至可以放了方才抓到的所有人,那又何妨?”
“只要你点头,主动做本少的仆人。一切,全都遂你的意,不过,作为交换,你的人身自由权,一切权利皆归本少所有,不论是工作还是私人空间。”
“你想让我做狗?”江黎目光一寒。
“不不不,并非狗,是仆人,毫无人权的仆人,也被本少称之为,杂碎。”
江黎笑了。
语气淡漠道:“就凭你,也配?”
“给脸不要脸。”
“我当是谁,原来是漠天南的杂种,我连你爹都不惧,会自甘堕落,受制于你?”
江黎杀意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