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愣了,她本只是苍穹域南宫家旁系中一女,有幸得到道雪观宗主的赏识,觉醒雪莲玉体,一跃而成天之娇女,
但自入观之后她只能活在护法十三长老的教唆之下,受宿命和压制所纷扰,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又是什么……
三长老瞬间注意到南宫雪的失神,“今日众多势力聚齐于此,举域同庆,柔炎公子你却在这妖言惑众,怕是有所不妥吧!”
“妥与不妥,可不是你说的算的,”柔炎公子狠声反驳,目光直指高阁处的姜剑涵。
柔炎公子方才那番话中的含义人尽皆知,姜剑涵却怒不显于言表,
“外域几年历练倒是有所长进,不过仅凭孤身一人与口舌之争,想要赢,可没那么容易。”
“嘭”无形而庞大的炎力爆散开来,巨龙撞击般的浩荡声势,赤色烈焰染红半边云霞,睥睨天下的王者风范赫然显现。
几步之遥的凌苍感觉甚是强烈,他名义上是苍穹域之主,但今日外域古族和隐宗在这此,他只是尽地主之谊,无法义正言辞做出什么。
顾老面露惊骇之色,“几年未见,姜剑涵那小子的修为竟然可怕到这般地步!”
“那就是你们炎家的血脉天赋炎怒吧,在此血脉的加持之下,连我都无十足的把握战胜他。”
微胖男子严肃道。
战域炎家立足古族的前提之一就是血脉天赋炎怒,此血脉之强横足以灵化形,凭怒炎灵气,可唤上古炎魔化身,
但传说中炎家屹立古族之巅时依靠的是更高层次的炎灵气,美其名曰“血炎”。
可惜岁月无情,时间沉沦之下,炎家炎怒血脉愈加稀薄,如今凡能觉醒炎怒的都可成一代强者,
姜剑涵就是如此,尽管体内血脉极其不纯正,但奈何炎家落得如此境地,其能成为炎家二当家简直无奈之举。
柔炎公子对炎怒可再熟悉不过,昔日他觉醒炎怒之时,绝无仅有地纯正,甚至有着一缕始祖炎气的庇佑,本是必成大器之资,
可盛极一时惨遭变故,沦为年轻一辈的垫脚石,一度隐退纷争。
不过饶是拙劣炎怒也非柔炎公子可以抵挡,前几日硬抗三长老的伤口还未痊愈,一旦动用过多柔炎,伤势加重将导致无法挽回的恶果。
重重叠叠滔天炎浪汹涌而来,如一簇簇耀眼灯盏,一刹那的辉煌,如日出东方般永不停息,
这无形炎力冲破层层障碍,柔炎公子修为不足无法捕捉其所在,只能凭灵觉来勉强辨别,更不用说抵挡,
无形之刃最为致命,柔炎公子只能屏气凝神,不能有丝毫杂念。
“一个小小的教训,收起你的桀骜不驯,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是炎家的!”
姜剑涵的傲气凛然不禁使人作呕反感。
蕴含炎怒的一击,地境在此刻都显得十分渺小。
硬抗可能会身陨在这,逃遁雅儿必将受难,前有悬崖,后有追兵,此局已成定……
“若是换作几年前,此等劣炎我一手摧之!”
不甘,愤懑最终被无能绝望吞噬……
柔炎公子双手的徐徐下垂预示着他已经放弃抵抗,承受着炎之怒。
“我……只是不想让宿命太快结束,毕竟有些事我还没弄明白。”
如风抚柳梢般的天籁之音响过,伴随着一朵净世雪莲孤独绽放,炎怒浪潮结为点点雪蕊。
道雪观圣女——南宫雪!
姜剑涵作为一代袅雄,近在咫尺的无形炎怒竟然被一个女子化解,非但没有在意,缪嘉赞赏道:“不愧为道雪观圣女,半步地境修为,雪莲道经以及那神秘体质……”
南宫雪如若冰霜的眸子微微一闪,“炎家主知道的到挺多,不过我道雪观的秘密何时成为人尽皆知了?”
“哈哈,南宫侄女真是多虑了,吾炎家和道雪观可是世交,与护法十三长老更是交情有加,自然清楚。”
姜剑涵意识到自己的口无遮拦,转眼间直接将锅甩给了护法十三长老之一的三长老,可谓老谋深算。
南宫雪故作惊讶,“哦?护法十三长老,据我所知,知晓此绝密的长老只有一个……三长老!”
“你……”姜剑涵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敢冒犯的,只能破罐子破摔,脸色阴冷道,
“这……都是宗主的交代,怎么,南宫雪,你贵为我道雪观圣女,胆敢不从?”
“宗主……”
一个慈祥的青衣女子浮现在南宫雪的脑海,知书达礼,秀外慧中,和蔼可亲,对待自己一个遗孤,倾尽不知多少心血,承担了无数的压力,第一次在陌生女人身上感受到家的温暖,爱的滋味……
但自从自己练就雪莲真经之后,就没有再见过她一面,有人说她闭关了,有人说她外出遇险了……
这也是南宫雪的唯一软肋,她的意志南宫雪全然无法抵制,
三长老眼看阴谋得逞,愈加肆意妄为,传音道:“宗主可是对你抱有巨大期待了,婚宴只是第一步,见证你对道雪观是否忠心,你对宗主是否虔诚,
你若企图离开,宗主的一切努力和血汗都将挥之东去,你……舍得吗?”
回忆中过去的不堪和宗主给予的心安交织而来,心中所念繁杂起来,眼神空洞纠结……
“轰”来自天外的一声巨响,顿时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
雷光乍现烈焰起,风云变幻无穷尽,
“雷炎战驹”有眼熟之人一语道破异变原因。
凌苍有点难以置信,他分明看清了那匹雷炎战驹头颅上铭刻的紫色印记,
“是巧合么,有点出乎意料之外……”
“空灵紫印!”
雷霆缠身,烈焰绕蹄,飞跃而下一个人影,他瘦弱渺小,修为低微,在这等盛宴之上,一步一个蹒跚,但一口一个咬牙,
“白……宇?”
初境?渺小如蚂蚁一般的存在,竟敢出现在霞晓苑上,初生牛犊不怕虎,
一股股强大的灵压,白宇于是无睹,朝着南宫雪所在走去,
喘气声中,掩盖不住发自内心的颤抖,
“我不懂你所说的宿命,不懂你所说的压制,更不理解你的那缕青丝的蕴意,我来这就是想问你,你究竟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