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
朱由校看着眼前的一架佛郎机速射炮,禁不住在破口大骂。
这个时代,已经是进入了火器时代的初期,有枪没有炮怎么行?
于是,他就叫人去军器监弄了几架传说中的佛郎机炮来,结果发现,这由军器监仿制的佛郎机炮,还没有开炮,一只炮架被反复折腾几下,当场就散架了!
这让他勃然大怒!
“皇上恕罪!”
军器监的两位官员吓得埋头就拜,差一点就屁滚尿流!
“哼!”
朱由校气不打一处来,气得连话都不会说了,或者说,他什么也不想说了。
“传旨下去!”
好一会,朱由校缓过了一口气,说道,“从今天开始,取消军器监和将作监,将两个部门合并为大明皇家军事装备部!”
“原来的所有两部官员,就地免职,由小贵子带领军事情报部进行彻查!依法进行惩处!”
“小贵子,这件案子,包括重组大明皇家军事装备部的事情,都交给你负责,不要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要放过一个坏人!”
朱由校阴森森的对一旁站立的小贵子说道。
这家伙,在完成了组建军事情报部之后,立即提拔了十余名得力太监辅助自己。
他倒是好,事情有手下去做,自己就基本上闲的没事做,时不时的跑来请安,时时刻刻的都不忘在皇上面前露一下脸。
朱由校早就想拿这原来的两个部门开刀了,现在正好有了一个借口。
在肆意的杀戮之后,朱由校就发觉,现在无论是宫内还是宫外,大部分人大都对自己只是害怕而已,却不算是尊敬。
这让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做错了什么?
想来想去,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犯了大错误,只是为什么呢?
在四下走动查看了几天后,他发觉到,群臣和将士们,他们是在怕一个不讲原则、肆意妄为的自己!
因此,朱由校醒悟,凡事的处理,得有一个让人信服的借口,才能让大家信服。
一时的肆意妄为,是很爽,但是,国家的公信力,更为重要!
一个合格的皇帝,没有了公信力,是无法真正的让人心服口服的。
所以,尽管他发现了军器监和将作监都几乎烂透了,也没有立即进行推倒重建。
今天就是他借口发难的日子,他倒是做了种种发难的准备,结果,他没有想到,这两个部门会这么烂!
让将士们拿着这些粗制滥造的火器去打仗?
这估计是没打上几炮,就被自己给炸死了!
这样一来,如何还能够打胜仗?
其实,这个时代的土法钢铁冶炼,已经很成熟,不比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冶炼差多少。
要知道,在后世二十世纪中期,用土法炼出的钢铁,比起二十一世纪绝大部分钢铁也不差,甚至还好一点。
朱由校前世家里就留有二十世纪中叶出产的一只大铁锅,一只鼎锅,一把菜刀,一把老锄头。
这几件东西,家里一直使用了几十年都没有任何破损的样子,反而在二十一世纪买来的那些七七八八的、各种牌子的炊具、刀具,基本上都使用不了半年!
历史上,唐代的刀具,被幸存保留下来的,质量大都要比二十一世纪的还好。
所以,只要工匠尽心尽力,原材料保质保量,土冶炼出来的钢铁,完全不比现代的绝大部分钢铁差,甚至还要好。
当然,一些特种钢铁除外。
“嗯,传孙元化、焦勖、张焘进见!”
朱由校制止了小贵子想要开口的样子,大声说道。
不一会,一位长须中年男子和两名中等身材的青年,就被一名女官带着来到了皇宫的小校场。
这是朱由校根据自己的历史记忆,让中央情报局人员找到、并将他们全族接到京城的明末火器大牛!
虽然有几位历史上的火器天才没有找到,但是有着这三位天才就够了。
“孙元化,命你为新组建的大明皇家军事装备部的总监,全权负责火炮、火枪,兵甲的研制和制造工作!”
“焦勖、张焘!”
朱由校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两名青年说道:“命你们两人为大明皇家军事装备部的副总监,协助孙元化,组建这个最新也是帝国唯一的军事研发制造部门。”
“今后,你们三人要通力协作,务必保质保量的完成诸多军事装备的研发和升级工作。”
“你们三人,全力发展壮大这皇家军事装备部,所有官员的任免,由你们自己处理!”
“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所有物资无限量供应,只对朕负责!除了朕,任何人无权对大明皇家军事装备部过问!”
他昨天跟这三个火器、冶炼和武备天才见了一面,对他们三人都十分看重。
尤其是焦勖、张焘两位年轻人,潜力极大,比起孙元化更加的有头脑,更有激情和创意。
“这是朕写的一些关于火器发展的思想,冶炼制造方面的一些建议。还有关于工匠的等级制度、流水线的管理、保密工作等。”
朱由校叫三人起身,“新的军事装备部的地址已经给你们选好,就在东长安街的不远处。”
“那里是由原来的三座豪华大宅院与一处大校场联合打通改建而成的,地方足够大,够你们使用的了。”
“目前最主要的,就是佛郎机炮和三眼铳的制造和升级,还有就是七十万套各种兵甲的制造。”
朱由校把自己的目的说明一下,“接下来,朕需要大量这些装备。人,你们要大胆、大量抽调,无论是工匠还是工人,务必要在三个月之内,将朕所需的军备给弄好。”
随后,将手中的手稿交给了孙元化,就叫来一名女官,带着他们离去。
而一旁的小贵子,也叫人把瘫软在地的两名军器监官员,拖走关押审讯。
众人离去,朱由校暗叹一声:“尼玛的!当一个好皇帝真不容易啊!”
悲催的是,为了安定手下群臣的心,这些表演类艺术,他还必须要学习好。
当皇帝,还要学会演戏般的表演。
他也很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