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浑然不知,自己的模样,落在屋门口的那群人的眼中,是有多么的不合礼仪,以及窘迫。
她的双手还搭在塌上的那个男人的肩头上,她与那个人的距离,实在是离得太近,莫非亲近的关系,也不可能有这么亲昵。
尤其是落在为首之人的眼眸中,已经瞬间掀起了滔天大浪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还有这个男人,又是谁?”
发出斥问的,自然是顾家的一家之主,顾清欢的亲爹。
“你们都先退出去!”
紧接着,顾行知沉声呵斥身后的一群家丁。
家丁们自然不敢违令,个个垂着脑袋,识趣地退了出去。
等不相干的人,全都退了出去之后,顾行知这才重新抬眸看了过去。
“他到底是谁,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他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
他又不笨,眼前的这一幕,看在他的眼里,他这个亲爹怎会不多想。
“你和他,是不是背着我好上了?”
顾行知的疑问,实在是不少。
顾清欢倒是率先从最初的慌乱里,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冷静下来的她,立即抽回了自己还放在青山肩头的手,然后向后退了两步,一下子就拉开了与青山与床塌之间的距离。
随着她的主动退离,顾行知这才看清塌上的年轻男人。
腿上受了伤,看来伤得不轻,再看身上的那一身粗布麻衣,敢情还是个穷小子,光是这里,他就已经迅速地抽回了嫌弃的眸光。
“你不打算好好交待一下吗?”
顾清欢倒是一点也不着急的模样,缓缓出声道,“爹的问题这么多,女儿该挑哪一个问题先回答呢。”
她是故意在耗顾行知的耐心,故意激怒他。
“那女儿不如先来问一个问题吧,爹爹这几日都是早出晚归的,为何会到这里来,而且爹不仅是一个人出来的,身后还带了家丁,这又是想要干什么?”
时间掌握得恰恰这么巧,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屋子里只剩下她和青山单独相处的时候,才闯进来。
还有,这个地方应该也没有那么显眼,居然能直接找到这里来,而且还清楚她在这里,更清楚屋子里租住的是个男人,能了解得这么清楚透彻的人,恐怕心思并不简单。
只是转瞬之间,顾清欢就已经想到了很多。
“被我抓了个现形,你还有脸说话,你给我说清楚,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你们孤男寡女的,躲在这里做什么?你不说清楚的话,我看他的这条腿,是要彻底地废了!”
顾行知从来都不是仁慈的主,尤其是有人威胁到他,以及顾家的利益时,他会毫不犹豫地铲除。
就像面前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乡野穷小子一样,他绝对不可能让这个穷小子挡了他的路,危害到顾家的任何利益。
“爹,你这是在要挟女儿吗?”
顾清欢一双凤眸,已是一片冷然,没有半点的温度。
“就算是要挟,那又如何?你该知道,爹爹对你的期盼,你是顾家的嫡长女,身份尊贵,你将来要嫁的夫家,可是要能和顾家门当户对的,这么一个穷小子,你居然也看得上,还和他走得如此亲近,你是昏了头还是想要故意和我做对?你信不信,我立马叫人进来,将这个穷小子乱棒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