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卧室熟睡中的汝瑶,感觉被房间里的空气邪魅般地给拎了起来。
于是乎,套上外套走到阳台上矫情的坐在复古吊椅上,然后向窗外某一个焦点处定格似的盯望了一会儿,又神游般的晃到室外,随意的走了一圈,天空乍然四下亮了些许,氤氲的雾气漂浮在破晓的芬芳里,一层层的薄雾与一阵阵的风涌掠过肩头。当我扣上连体帽沿着雾气冉冉的游泳池端望着远处的风景时,一股凛冽的风一骨碌地朝她身前跑来,顿感阵阵凉意,索性又钻回了房子里睡了个回笼觉。
再次醒来,丽日微醺,天空乍聚乍离的云朵白得出奇,黄灿灿的光弧一缕缕地溶解到白色的墙壁上。汝瑶站在花圃旁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风儿变得尤为的狂而沁爽,干而清凉,她俯身捻起地上缤纷的树叶,嗅了嗅这个豪迈的季节里所带来的泥土风干的芬芳。
简单洗漱收拾了一下行李之后,乔亦飞与汝瑶所搭乘的私人专机抵达法国巴黎。
临走之前乔亦飞未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行踪。
巴黎的街头热闹滚滚,异国的风土人情,络绎不绝的人潮,成片成片的鸽子行走于广场中央,边缘金黄的树叶被风打落贴了一地,临街的大窗户倒影在外头的街道上、柏油马路上有树叶的影子……
一抹窈窕的倩影,步履利索地穿梭在人群与车辆中,嘴角处扬起一丝无奈。
乔亦飞身穿暗色系的风衣,在不可思议的人群中梭行到波动力的台阶,他那白色轮廓是唯一的透露,低头想了片刻,操起全身筋骨,以轻佻恣肆的步态在干冷的空气中呼啸而过,绮丽的定格后,衣袂飘飘的他,大手上前紧紧搂住汝瑶的肩头,力量强悍有力,仿佛怕她随时会凭空消失。纤瘦的女孩包裹在他的风衣里,被他沉稳迫人的气息所包围着。
“瑶瑶……”他在她耳边低喃,热气吐在她优美的脖颈上。
汝瑶目光一直落向前方,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呼唤一样。
眼前河边有一对小情侣坐着吹风,心想他们离水面那么近,就像昨夜她撞见余晖与海水亲吻的画面一样的温暖,尽管温情的画面匿伏在一个囫囵的世界里,可为什么她和乔亦飞却隔了一条银河。
从英国回来之后她对乔亦飞的态度是,不哭不闹,面无表情,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他。即使他将愤怒化为欲望宣泄在她身上,她也是不反抗,默默承受着他激狂的占有,只有在深陷情yù的泥潭时才会发出微弱而难耐的呻吟。
更多时候,她就像个失了魂的木偶,他不在的时候就静静坐在床上。这是在对他的行为作出抗议,还是对他进行无声却极度折磨他的惩罚?
惩罚,到底是谁在惩罚着谁。
也许是欲望在惩罚着他们。想要得到的欲望,想要逃离的欲望,占有的,毁灭的欲望,变成有毒的蔓藤,死死缠住他们的身体和灵魂。
乔亦飞看着这样子的汝瑶,黑眸里蒙上了一层迷离的色彩,似真似幻,不知喜怒和情绪。
法国普罗旺斯是法国屈指可数的花海庄园,此时正好是赏花的最佳时节,随处可见赏花的游人,有嬉笑声,赞叹声不绝,普通人简单美好的生活。
游人稀少处,一瓣玫瑰花从枝头掉落,恰巧落在汝瑶的头发上。乔亦飞拾起那片玫瑰花瓣,柔嫩而脆弱,带着淡淡的花香。
“这些看似妖艳的玫瑰,有谁知道它们是以刺猬的方式绽放呢?”
他的声音低沉,语气淡然,怀里的人却微微地瑟抖起来。
他笑了,碾碎了手指间那片花瓣,毫不留情地。扬起的笑容冷魅嗜血,他附在汝瑶耳际,淡淡地说道:“你知道当年为什么我要收养你么?”
她身体猛地一僵,一直游离的眼神终于肯落到他那张邪魅的脸上,她的唇紧抿着,有些泛白,脸颊向下倾斜,眼睛里的水波都像在颤动着,带着疑惑、带着恐慌。
乔亦飞的眼睛突然深幽起来,像一个无底的漩涡,要将她的灵魂卷进黑暗里。
“要听我讲故事吗?汝瑶。”他平静地说
“一个男人,得有多柔软的心,才会敞开心扉说故事。“她暗自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