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周先觉盛怒之下吹胡子瞪眼,哪里还有什么大师风范。
“周大师,您应该不是输不起的人吧?”秦轻舞微微一笑道。
“……”
“行了!我只是开个玩笑!”
反倒是张楚南这时候淡然一笑,并没有咄咄逼人,挥手一副不再和他纠缠的姿态,尽显大师风范。
周先觉颇有深意地看了看张楚南:难道今日遇到了劲敌?
然而下一秒这种想法直接就抹杀了:就凭这小子吗?
做局!绝对的做局!
“告辞!”
周先觉对秦江一拱手,气冲冲地走了,叶公跟上前和他一起离开。
“没想到小友是深藏不露之人!”秦江对张楚南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
张楚南摆手道:“我可不懂什么风水运财,也没那么大本事,只是这大师实在过分,我不得以用些手段。”
张楚南编了个幌子:称自己早已经知道亚洲球团要入驻秦轻舞酒店的消息了,所以用这个信息占了周大师的便宜。
事实上,张楚南连秦轻舞的酒店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他哪儿有什么入驻信息。
不过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解释能够说得过去。
秦轻舞不信什么大师之类的,所以自然相信张楚南的解释。
这小子面对那盛气凌人的大师所表现出来的气势和机智,秦轻舞都为他点赞。
秦江和诸多香港富豪一样,笃信风水,所以他对张楚南的话却是半信半疑。
这个不起眼的年轻人,似乎有着那么点儿高深莫测之处!
“MISS秦(秦轻舞的酒店名)离这儿也就几分钟的车程,小友不如和我们一起过去一趟。”秦江再邀请道。
张楚南也没推辞,就跟着秦江、秦轻舞一起去了那家酒店。
酒店距离这儿的确不远,是一个海滨度假酒店。
这是秦轻舞独自涉及地产业的第一个项目,自然做得很用心,重金聘用了名师设计,酒店的各类设施都用得很考究,虽然是个四星级酒店,但各方面都达到了五星级标准,只是客房数少一些。
就居住环境和服务来说,MISS秦酒店甚至比海州不少五星级酒店都好,交通什么的也都十分便利。
所以酒店生意惨淡,这完全出乎秦江父女的预料,连秦江这样的地产老油条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今天来了亚洲各国足球队的人,酒店还显得顾客盈门,忙碌很多。
换在之前,那叫一个冷清。
说句难听的话,殡仪馆都比它热闹得多。
“我找过的大师说这酒店位置不好,有破财之相。那位周大师说Anly的命格不适合做酒店行业……!”
几人找了个观海的平台就座,秦江略带自嘲地道。
“爹地,你尽相信这些,我觉得是我的经营不好。而且做生意也要守的嘛,这不才开业半年嘛,当年你做秦记珠宝,守了几年才守出头。”秦轻舞道。
“小友认为呢?”秦江望向张楚南。
张楚南道:“这种大生意我不懂啊,至于风水、命格我更是一窍不通,不过我觉得秦小姐说的很有道理,生意是人做的,应该是经营问题吧?”
秦江一笑置之,张楚南却是这样实话实说,越给他一种怪怪的感觉:处处谦逊,反倒就显得深藏不露。
不得不说,秦江作为商场的老油条,有时候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虽说随便看看风水马上就能运财旺势,这有些太夸张了,但他的确不怀疑这个年轻人有过人之处。
“小友目前在哪儿高就?只是做餐饮生意的吗?”秦江对张楚南问道。
张楚南点头,不过也如实表示他在海州安氏集团上班。
“海州安氏集团!”秦江微微轻叹了声。
他和苏万安虽然并没有什么私交,但同为海州商界的大咖,自然早已神交已久。
可惜一代枭雄遭遇了那样的不幸,儿女也为集团争得头破血流。
“我知道现在安氏集团的掌舵人,就是那个海州商界第一美女:苏若溪。”秦轻舞道。
“啊!对!我们老板是叫苏若溪。”张楚南干笑了一声。
海州商界第一美女?
张楚南还真不知道自己老婆有这个称号,不过既然这称号是上层商界里流传的,他不知道也正常。
“很厉害的一个女人,她接手了安氏,立刻就稳住了局面。而且据说她拒绝了她的未婚夫,选择了和另外一个男人结婚。”秦轻舞清高冷傲的眸子中露出了一抹赞许。
“……”
未婚夫?苏若溪之前已经有了未婚夫?这一点张楚南还真不知道。
仔细一想又不禁自嘲:自己对这位老婆又了解多少呢?他上哪儿去知道!
一时间,张楚南这心里有那么种怪怪的感觉。
秦江坐了一会儿,被老友一个电话叫走了,秦轻舞起身去拿饮品,只剩下张楚南一个人。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张楚南的眼中。
张楚南随即惊愕了一下,还有股热流冲向脑门。
很巧!居然是苏若溪,在这儿居然遇到了苏若溪。
遇到苏若溪倒是没什么惊讶和脑热的,问题是……苏若溪并不是一个人,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个高大俊朗、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
张楚南在露台上,刚好看到两个人从酒店入口进来,然后上了二楼进了走廊。
认错,那不存在的,就苏若溪这万里挑一的极品模样,就是走在人堆里也是一眼就能够被找出来。
苏若溪并没有看到张楚南,和那男子一起并排有说有笑的进了走廊。
张楚南心里咯噔一下,这里可是酒店!
自己老婆和一个男人一起出现在酒店里,这能不让他不淡定吗?
一瞬间,张楚南只感觉到头顶一片绿光。
秦轻舞端着两杯饮品回来的时候,张楚南已经不见了。
人呢?
张楚南追着苏若溪就过去了,进了走廊,苏若溪和那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走廊的两端都是客房。
一瞬间,张楚南就有把每间房都敲开,揪出这对狗男女的冲动。
再不济,自己也是苏若溪的丈夫,真正盖章领证的夫妻,哪怕不是睡在一张床上的。
苏若溪这算什么?置自己于何地?自己顶着一头绿,陪着这个女人玩她那个游戏?
在这个游戏里,他始终不过是苏若溪的一颗棋子而已,随时可以弃他不用。
张楚南当然不存在离不开这女人,但至少在他们婚姻阶段,他要得到属于丈夫的尊重,绝对不可能忍受苏若溪的背叛。
火大啊火大!
徘徊良久,张楚南还是理智地控制住了自己冲动。
毕竟思前想后,以他对苏若溪暂时的了解,她不像是个这方面人品有问题的女人。
也许……自己不应该冲动?
这样一想,张楚南又陷入了一种矛盾之中。
对着走廊墙上的镜子,张楚南苦笑了一声。
不过是一张纸的空白婚姻,自己怎会这样的在乎?
自己真的是为了维护所谓丈夫的尊严?,还是真的在乎这个女人了?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过了走廊,忽然,苏若溪和那个男人的身影再次显现在了他的眼前。
前方是一处开放的西餐厅,苏若溪和那个男人就在一处雅座区面对面就座,已经开始用餐了。
看到这情形,张楚南刚才缚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放下了,还好只是一起吃饭,也许就是苏若溪一个寻常的朋友而已,或者商业伙伴。
苏若溪是做生意的,平日里这样的应酬似乎也难免。
想是这样想,张楚南哪里能真正放心?
想过就这样直接冲过去,可未免又显得自己太小肚鸡肠了,毕竟两人只是正常的一起用餐,他不能让苏若溪面子上难堪。
装成偶遇?
想了想,张楚南还是找了个空座区坐下,随手捧了本杂志,视线刚好能观察到苏若溪他们的方向,一清二楚。
两人只是一边用餐一边说几句话,苏若溪娴熟地用着刀叉,总体上画风和谐,倒是没有什么刺激到张楚南的东西。
张楚南舒了口气,这口气只舒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这一幕:这男人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精致华贵的首饰盒,轻轻地打开,然后呈在了苏若溪的面前。
张楚南看到了巨大钻石闪现的光,那里面赫然是一颗绚丽的大钻戒。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若溪还在用餐,看到这东西眉头微蹙了一下。
“即使以我们的关系,有些仪式还是要走一下的。”那男子自信满满地道。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我们谈的是月亮湾那块地的生意,不是钻石生意。”苏若溪莞尔回绝道。
“呼哧——!”
张楚南已经站起了身,快步走了上前。
这混蛋,简直在挑战一个男人的忍耐底线。
不能忍了!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