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救他,他可不一定会放过你。”武玟戏谑的看着子阑露出的腕伤,颇有意味的试探道。
闻言脸色瞬间煞白,子阑自嘲的笑道:“本也没指望他能放过我,就当我们欠他的吧。”
说完子阑默默地提步走到了屏风后面,只是那微微颤抖的身影还是透漏出所有的情绪。
武玟看着明显不想说什么的子阑,提了提眉,回了房间。
以血入药,不可间断,永无终止,你我之间的羁绊又何止血脉一条,子阑很是讽刺的看着手腕的伤疤,还在往外渗血,
只是哥哥,若是可以真想替你抗下这世间所有的罪恶,你不该变成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许久,子阑终是忍不住,走向了窗边,看向那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
早几日前,子阑就邀请了众位权贵乡绅,一一递了请柬,只等着开业那日前来参加开业庆礼。
只是有一人光递请柬可不行,这不,清绾吃过早饭,就拉着子阑出了门,两人带着轻纱斗笠,神神秘秘的进了永安当铺。
“不知两位要当什么?”今日当铺柜台站着的是一中年男子,也不知道这孙老先生在不在。
清绾掀起轻纱,递过去一块白玉环,看着中年男子问道:“不知道这物件,值多少银两?”
男子一见这玉环,对着清绾点了点头说道:“这玉环太过珍贵,小人看不出来,贵客跟我这边来。”
男子引着清绾二人进了厢房,这才恭敬说道:“小人孙远,夫人稍等,我这就去请老爷子。”
“有劳了。”清绾看先孙远,点头回道。
不一会,孙老先生就被叫了过来,看到清绾很是不悦的说:“当你这大忙人不会过来的,怎么,我就值一个请柬?”
“您这可是冤枉我了,这不是专程来邀请您来了?”清绾笑着走了上去,客气的回道。
孙老先生冷哼了声,算是同意了这个说法,指着子阑问道:“这位是?”
“这是家弟,林子阑,快见过林老先生。”清绾引荐道。
子阑恭敬的作揖,叫了声:“林老先生。”
“嗯,你带他来不知是让老夫认识一下吧?”孙老先生笑着问道,只是这笑意未达眼底。
清绾有些心虚的笑了下,知道老先生不爱听那些弯弯绕绕的,直接说道:“您也知道有些事,我不便抛头露面,想着让他接下这事。”
“你给了他这担子,也得他担得起才行。”孙老先生打量着子阑说道。
看这少年,虽然有些稚嫩,但眼神坚定清明,有着异于常人的神采,当下孙老先生就满意的捋了捋胡须。
子阑往前半步,接着话说道:“能与不能,试了才知道。”
“好大的口气!”孙老先生一听,呵斥道,只是但凡有些了解老先生的人,都知道他这样子明显就是认同了。
子阑也不生气,只是不卑不亢的回道:“胸有成竹,又何必多加谦卑,不过画蛇添足罢了。”
“好,老夫就看看你是如何画竹的。”
两人接下来相谈甚欢,子阑更是凭借高超的棋艺与孙老先生厮杀了一番,好不畅快,乐的老先生赞不绝口。
很快,银庄开业的日子就到了,期间清绾逛街遇到村里人,这才得知清梦大闹了一番,却还是跟着舅母回了夫家。
只是当日表哥就失足滑下了山坡,还被石头撞断了条腿,更有甚者说表哥已经不能人道,一下子就将清梦置于了尴尬的境地。
吴娘子再想帮她,也是有限的,只能多照顾点,因着此时,舅母拿她当扫把星,这日子哪还能好过。
银庄开业,喜气腾腾,鞭炮声从一早就劈了啪啦的开始了。
那些个达官贵人头次听说,也是稀奇,倒也给了面子来瞧个热闹。
“胡员外,里边请,里边请!”
“师爷,幸会幸会啊!”新请的管事是个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妙人,站在门外应承着接应贵客。
进门对着的是个柜台,小厮四处转着跟人解答者疑问,有些想要办理业务的也可以直接办理,适当送些奖励。
清绾三人站在二楼,往下看着,以免有什么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
“县太爷到!”随着外面衙役的一声叫喊,这地方上的父母官倒也来凑了个热闹。
管事一看赶紧迎了上去:“哟!县太爷的到来,让小店蓬荜生辉啊!”
“好说,好说,你们东家呢?”县太爷四处看了眼问道。
管事一听岔开话题说道:“东家很快就来,小人先给您说下这银庄的生意,好让您赚的满铂金如何?”
只是县太爷并不吃这套,板下脸问道:“怎么,本官还没这么大脸面,见不得你那东家。”
子阑闻言看向清绾,点了点头走了下去:“县太爷光临小店,招待不周,还请县太爷见谅!”
“不敢,想不到这诺大的银庄的东家竟是个孩子,怎么还不能露面了?”县太爷意味不明的开口接道。
子阑眼神暗了下,笑着接道:“让县太爷笑话了,只是面貌有缺,不便摘下面具。”
县太爷一听顿时黑了脸,一时两人对峙着,剑拔弩张的,让四周的人忍不住躲开了些,生怕殃及无辜。
“这么热闹!”一道低沉的嗓音传了过来,抬眼望去,只见那人一身玄衣,翩跹而来,一身贵公子气派,却是散发这一身阴冷之气。
县太爷转身就要呵斥,被一旁赶过来的师爷拉住了,附在耳边说了几句,这才退后。
县太爷一反脸色,笑意盈盈的走了上去:“不知道门主来到此处,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啊。”
那公子听完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只是看着对面的少年,意味不明的笑了下,走过去恭贺道:“东家好本事啊!”
“……”子阑紧紧的握住双手,仿佛站立都用尽了力气,管事见状赶紧走了上来,抹着冷汗说道:“贵客这边包厢请!”
见子阑没有接话,公子也不恼,只是笑着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