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万公子刚才说了不再动手,你也给贱妾一个薄面如何?”紫嫣脉脉含情地将一双眉目注视着张邯微笑。
吉满福也连忙对张邯作揖道:“万望公子海涵,海涵!”
张邯搔搔脑袋,有点悻悻道:“好说,只要他不动手,那老子也懒得再打。”
紫嫣向张邯嫣然道:“谢谢公子给紫嫣这个薄面,紫嫣感激不尽!”,边说着,边屈身垂首微微向张邯福了一福,行了一礼。
她此举马上引来四周的围观者又嫉又妒窃窃私语:“这臭小子真是命好,居然能得紫嫣姑娘当面致歉!”
“太不公平了!紫嫣姑娘和他说了那么多话,我一个月来销金窟十几次,耗费了上百两金子,到现在也没能和她说上三句话!”
“这臭乞丐太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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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不就一个婊子吗?这样也能眼红,你们这些公子哥儿也太没志气!听着四周指指点点的话语,张邯心里不禁冷笑,故意赖洋洋地对紫嫣嘻嘻笑道:“公子不敢当,紫嫣姑娘言重了,紫嫣姑娘要是真心道谢,就请姑娘和我这个臭乞丐和万公子干一杯何如?”
紫嫣美目深深注视了我一眼,朱唇轻启,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道:“公子这个提议太好了,这杯酒就算公子不说,紫嫣也一定要敬两位公子一杯薄酒的!”
她的话才说完,吉满福马上一挥手叫道:“来啊,把上好的的碧灵酒端上来!”,话语一落,两个美艳无比的狐妖已经捧着一只晶莹剔透的高颈琉璃酒壶和几个犀角杯款款上来。
紫嫣亲自斟满了三杯碧绿的酒,端起其中一杯,向张邯和万飞笑道:“两位公子,请!紫嫣先干为敬了!”
说完,先仰起细白的脖子一饮而尽。万飞看了张邯一眼,微笑道:“不打不相识,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张邯嘿嘿抱拳笑了笑道:“不敢有劳万公子过问,小姓张,贱名小牛。”
万飞愕了愕然,显然没想到张邯会是这样一个俗气的名字,但随即笑了笑道:“张兄妖术高深,万某今天算是遇上高人了,不打不相识,希望下次和张兄见面,我们能做个朋友。”
他说得言辞恳切,张邯不好意思落他的面子,笑了笑道:“好说,万兄风流倜傥,龙凤之姿,只怕不会屈尊结交我这样的朋友吧?”,有美女在,我还不想把话说得太失礼。
万飞脸上微微一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道:“干了这一杯,你我今天的不快就算一笔勾销了,希望张兄不要见怪。”
张邯只能举起酒杯将就喝光,抱拳作了一揖,不再多说什么。
万飞转身向吉满福和紫嫣拱手朗声道:“万某多有打扰,今天的损失就全算在万某身上吧!告辞!”说完,掏出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啪地放在狐妖捧酒的白玉盘上,转身就走。受伤的柳先知和几个衣着光鲜的青年人跟在他身后一起出去。
紫嫣惊讶道:“万公子这就要走了?不多坐一会儿?”
万飞大笑道:“万某来销金窟,只为一睹紫嫣姑娘芳容,今日心愿既了,怎敢再打扰姑娘?告辞了!”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张邯心里忍不住嘀咕,这家伙虽然有点趾高气扬,但行事好像还算爽快,至少比秋无痕之流要直率多了。
吉满福笑呵呵地向四周看热闹的妖、人拱手作揖道:“各位公子贵客,一场小风波,不值得大家扫了兴,来来来,吉某敬大家一杯!”,话说完,端起酒引颈先饮。
他的酒一喝完,现场马上有人不干了,站起来叫嚷道:“吉老板,一杯酒就想把我们摆平了,这也太简单了吧?紫嫣姑娘音律舞技天下第一,你就别再雪藏她了,怎么着也要让她为我们现场表演一次吧?大家说是不是?”
这声音一起,其他衣着光鲜的青年全都跟着起哄:“不错,吉老板,让紫嫣为我们现场跳一场舞!”
“吉老板,你还想我们光临销金窟,就不能太吝惜了!”
“不错,紫嫣姑娘既然出面了,今天说什么都就为我们献上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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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满福满脸堆笑地向四面拱手道:“好好好,承蒙各位公子贵人厚爱,紫嫣今天就免费为大家献上一曲,紫嫣,你没有意见吧?”
紫嫣向四周的人、妖福了福,盈盈笑道:“承蒙各位公子厚爱,今天紫嫣身体有点不适,跳不了舞,就为大家奏上一曲新练的曲子吧,希望大家喜欢。”
她的话音一落地,现场所有的妖、人全都站了起来,狂热的齐声大叫:“紫嫣!紫嫣!紫嫣..”
紫嫣有意无意地再瞟了张邯一眼,拖着长长的衣裙,在两个侍女的陪伴下,美目含笑,明睐流转,风情万种地迈向堂倌正中的朱红歌台。
几乎所有的焦点和目光霎时全都因紫嫣的窈窕身影而转移,掌声雷动中,吉满福挥挥手,一群美艳的侍女快速的上来,手脚麻利地打扫狼藉的现场,刚才张邯和万飞之间的激烈斗法,仿佛一页书,被一只无形的手很不经意地就翻了过去。
张邯有一种遭人冷落的郁闷,心里不禁悻悻地想,他奶奶的!这群家伙全都是跨纨弟子,除了吃喝玩乐,肯定什么都不会!
张邯换了一张酒桌,坐下来继续漫不经心地喝着闷酒,用眼睛微微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还有目光注视他的已经寥寥无几。
酒意已酣,再喝上几杯闷酒,舌头很快开始变大,全身有点熏熏然,脸红耳赤。
“臭小子,你好像快醉了。”咕咚有点郁闷地悄声提醒张邯。
张邯拍拍背后的包裹,嘿嘿一笑:“今朝有酒今朝醉,你还怕我没钱结账吗?”边说边再灌下一杯美酒,四周的物体开始有点微微晃动,视线迷离。
随着叮咚几声清脆悠扬的琴声响起,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掠起了张邯的脑袋的一层轻纱,隐约有几声似曾相识的幽幽叹息在他内心深处响起,空灵而幽眇。
几乎同时,几处陌生而又似乎在哪里见过的幻景幽灵般在张邯身边闪过,好像是深深的雨帘,又像是幽窗里寂寞的风铃,张邯脑海的思绪还没有将它们准确的捕捉,所有的幻影又都随着琴音的停歇如烟般一闪消逝。
张邯遽然而惊,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