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娃子,你说爪子?”
玃如也是愣住了,大惊失色之下就连方言都跑出来了。
“轰……!”
地动山摇。
红色的岩壁和红色的地面都迅速地变幻着颜色,不再是鲜艳的红色,岩浆停止了流动,慢慢地凝固了起来,一片明亮的岩洞慢慢暗了下来,变成了暗红色的一片,而无时无刻不环绕着的灼热之感也在慢慢变化,璎珞隐隐感觉到了一片冷意。
嘉玉真人不动如山,唯有那蓝色的八卦阵盘还在灵力的驱使之下脉动。
“李璎珞,不要轻举妄动,绝对不能走出我的阵法。”
他突然冷冷地说了一句,目光却没有看向她,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枚血色般艳丽的龙蛋。
所有的红色都似乎被吸入了那枚龙蛋一般,方才不过是看起来有几分凸起的根茎之上,一根根缠绕交错的岩壁如同血管一般,不停地往那枚石蛋中输送着红色的熔岩,就算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那枚蛋分明是个活物,它正在聚集着自己的能量。
“姬嘉玉,你还不出手?”
应龙着急地喊道。
“等它活过来我们怎么还能打得过它?”
鹿蜀也喊道,颇有几分仓皇。
“原来就是烛九阴的神力在支撑这里的火焰,我明白了,烛九阴要复活了?”
玃如喃喃道,璎珞见鹿蜀那把刀还架在他脖子上,连忙先走了过去,把刀夺了下来,却见他神色黯然地看了自己一眼,却是有几分生无可恋的意味。
“师父,你答应了母亲要保护我的,你还记得吧。”
“恩,恩……”
玃如叹了一口气。
周围的一切都暗了下来,璎珞这才意识到他们身处的是一个暗无天日的洞穴,原本看起来亮堂堂的都是因为周围的熔岩和燃烧的岩浆照亮了一切,如今所有的火灵都被聚拢到了那个石蛋之上,成为了唯一的光明之处。
“哎呀!”
卫氏突然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
应龙忙问道。
“没什么。”
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是想到了那些天心海棠,若是没有了熔岩的火灵灵力加持,只怕它们活不了多久。”
“人都要死了,你还管什么花!”
鹿蜀气坏了,喊道:“白头发那个,你别出工不出力啊,你倒是快打它啊!”
红色的光芒如同有灵一般,集中在了那枚石蛋之上,丝丝缕缕的红色火焰之气萦绕在它周围,然而在那艳丽的红色充盈了整个石蛋的时候,却如同天狗食日一般,所有的光芒都失色了,整个岩洞暗了下来,唯一能看见的只有姬嘉玉蓝色的阵盘。
“它复活失败了?”
鹿蜀急急地问道。
一则以喜,一则以惧。
若是烛九阴根本复活不了,他也就没危险了,只不过这些修道的人类也不会放过他,少不了要把他抓回去关起来。
来的时候也没人告诉他这里根本就没什么宝贝,只有一条上古神兽啊,早知道没好处,他才不来呢,找了半辈子都没找到宝贝不说,还差点把小命搭在这。
也只有妃夷那样的傻子才乐呵呵地屁颠屁颠指哪儿打哪儿,半点怨言都没有。
他冷冷地看着远处模糊不清的一片断垣残壁,那条千年老妖蛇就这么两下就能被压死,他才不信。
指望妃夷救他是不可能了,他看向阵盘之上的?疏,到时候只要把?疏给控制了,嘿嘿,完美。
“不太可能……”
应龙眯起了眼睛。
不会吧,好歹也是同为龙族,烛九阴没可能这么没用吧,虽说和它也没认真比划过,不过身为上古神兽,总不可能连自己的内丹都聚不起来吧,还是说,它的神力已经不复从前?
当年它被封印的时候,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寂寂无声被封印那么多年?
所有的灵力都被聚拢在了一起,它绝对不可能就这么销声匿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他忙喊道:“不对!”
“夺舍。”
谢道之淡淡地说道。
陆夫人惊讶地抬头,璎珞也愣愣地看着他。
玃如还没明白过来,笑道:“夺舍?你该不会是傻了吧,烛九阴可是上古神龙啊,哪里看得上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身体,虽说神兽能够化形成人,但那也只是幻象而已,真正的身体是兽身……”
“呃……”
他说道这里突然哑巴了,怔怔地自言自语道:“不会吧……”
“血脉相连的身体,真是好算计。”
应龙摇头道:“我可真是白替他担心了,千年之前他都已经想到了会有今天吧。”
“男人……”
玃如也不忿地叹了一句。
“什么意思?”
鹿蜀着急道:“你们是说,烛九阴还没死?”
“刚才那蛋不是没声儿了吗?”
他忙问道。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高斌这回是真的懵了。
“什么叫夺舍?”
这个问题暂时没人想要回答他,也没有人能来得及回答他,一片沉默之中,那枚石蛋如同瓜熟蒂落一般,轰然掉了下来,砸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一片红色的烟尘在蓝色的法术光芒之下看起来烟雾缭绕,隐隐可见紫色的光芒一呼一吸间闪动着,只是这会儿谁都看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唯有嘉玉真人镇定自若,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那石蛋里有什么?”
高斌急急地张望着,鹿蜀也恨不得自己的脖子能有八丈长,只可惜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见那石蛋碎了,里面出来了什么却什么都看不清楚。
“嗷嗷……”
“嘶嘶嘶……”
紫色的光芒越来越亮,嘉玉真人似笑非笑地看着那边,一枚蓝色的灵剑飞了过去,随他心意停在了空中,照亮了周围的一片烟尘。
原来那灵剑根本就是他能够控制的,方才什么收不住不小心打在了岩壁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嘉玉真人就是要破坏那封印,只是,是为什么呢?
璎珞隐隐明白了什么,只是那答案还在她的心中模糊不清,虽然已经呼之欲出,却不过是一片朦胧的影子,无法看清楚究竟。
被窥视的感觉又浮了上来,她猛地回头,还是什么都没看见,然而一阵轻轻的叹息在她耳边拂过,那声音,是那样熟悉,她明明知道的,那是谁,只是手突然不受控制地举起了那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