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
谢道兰无语。
“就是吃饭的时候没回来,吃晚饭的时候也没回来,到现在要睡觉了,还是没回来。”
孟鸟无辜地说道。
“没事的,璎珞和谢小弟在一起,他们不会有事的。”
邬先生一边嗑瓜子,一边说道,这里没有电,自然就没有电动牙刷,他睡觉前连牙都不想刷。
说实话,科技能不能改变世界他是真不知道,至少科技成功地让他更懒了。
“喵呜……”乌啦啦打了个哈欠,显然也想睡觉了。
谢道兰没有感应到有什么痛苦和凶险之感,毕竟是同胞兄妹,这点灵犀还是有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惜,刚巧有些事想找他们。”
“罢了,我先回去了。”
她是个急性子,说走就走。
孟鸟见她总算走了,舒了一口气。
“我说,我们是不是也该回青丘去了,这里好像没我们什么事了,总不能一辈子给他们做保姆。”
“开玩笑,青丘又不是你家,你难道是狐狸么。”
“公主人很好,我就想回去找她玩。”
“我看你的媚术学得挺好的,还要找她学什么?”
“哎?你怎么知道我跟她学了的……?”
“嘿嘿嘿……”
回去的事情下次再说吧……
“师父,这两人说山里着火了,所以根本下不了山。”
崔文秀的师父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只不过白发苍苍了还没有修出仙身,只怕这一辈子是没指望了。
“哦?”
果然他问了高斌一模一样的问题。
“那你们是怎么上来的?”
“我们上来的时候,栈道还没有完全烧毁。”
“这怎么可能?”他失声道。
璎珞疑惑的目光下,他尴尬地咳了一声,笑道:“我是说,那么大的火,你们还能从栈道上过来,可见是极有福缘的,自然当得本寺的贵客。”
这不是道观吗?怎么变成寺了?
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下,牌匾上写的是三清圣地,没错啊。
谢道之却敏感地抓住了他话中的几个字,这样的人,真的能策划这么周密的计划吗?他简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虽然还不知道目的,但是原因和手段他都已经想明白了。
最后一环,只缺他们所图谋的东西了。
兰儿说过,世道已经乱了,他没想到,就连这离自己不过咫尺的三清山,也成为了乱世中的一隅。
“多谢长老了。”他客客气气地说道。
对方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话有什么不对,笑着点了点头,让崔文秀帮他们安排住宿。
这里又只有一张床!
璎珞心里噗噗直跳,想起了那天谢道之绯红的脸色。
他肯定是喜欢自己的,只不过,他曾说过……
哎?她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啊。
她故作轻松地说道:“看来今晚你还是得睡地板。”
“山里很冷呢……”谢道之可怜兮兮地说道,完全无视他属火的事实。
“我只是觉得我可以帮你暖暖床,毕竟这里也没有暖气。”九桃
他已然笑嘻嘻地钻进了被窝,只差没向她招手说快上来了。
“臭流氓!”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的时候,璎珞已然有些睡意,在谢道之的怀里实在是太温暖了,熟悉的香味让她感觉十分安全,不管睡在哪里,都好像睡在自己家里一样。
轻轻地挣脱了她的缠绕,谢道之带上了卧室的门。
也许会是那个黝黑的男孩子,高斌。
他心想。
果然,人高马大的高斌站在门口,整个人几乎把门框都给占满了。
他手里拿着两个酒杯。
“就想来找你聊聊。”他咧开嘴笑道。
谢道之微笑着请他坐下,抱歉地说道:“真不好意思,若是说话,我自当奉陪,不过在下滴酒不沾,一沾即倒。”
高斌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嘀咕了一句:“哪有男人不会喝酒的。”
“许是天生的吧,从前在兰州,喝了一杯甜醅,醉了半日不省人事。”
见他不信,谢道之只能苦笑着说出了往事。
果然他立刻大笑了起来,爽朗道:“你可真有趣,就知道你是个爽快人。”
“今天你说有人故意放火,你说的是这里的人吗?”
他快言快语地问道。
谢道之犹豫了一下。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判断,我只把我看见的,和听见的告诉你,也许不用我说,你自己就能猜到些端倪,毕竟,除了那些,我知道的还没有你多。”
他把从发现山火后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草莽汉子皱起了眉头,高斌斩钉截铁道:“显然是冲着陆蓉和刘思琪来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我想不到他们所图的是什么。”
谢道之慢慢地分析。
“按说,若是怀有恶意,早在我们二人还没出现的时候,他们就可以把你们三个放倒,何必还好好地安排你们住下,似乎倒像是只是为了留客一般。”
“哪有用这种方法留客的!”高斌切切不同意。
“那我就猜不到了,或者是你们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是亲自拿出来的话,他们就抢不到?”
“比如……银行卡密码?”
“不至于吧,他们这里的道观全靠栈道输送物资,索道和山下的设施被毁,烧的全都是钱,我不觉得他们是求财。”
“该不会是因为他们是劫色,不过忌惮你的存在,所以没敢下手?”
“这怎么可能,我们三人一来就喝了他们送上的茶水,真像你所说的,直接下个迷药安眠药,我们还不是瓮中之鳖。”
“照你这么说,他们倒像是好人了。”
谢道之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他们根本就没有目的,这一切都是意外。
他想起崔文秀的目光,觉得这绝对不可能。
“也许……”高斌还待继续说,却听见卧室里传来一声幽幽的呼喊。
“元华……”
是璎珞的声音。
“抱歉,我还有事,下次再聊。”
谢道之紧张的神色倒好像天塌下来了。
高斌觉得对他的认知完全被颠覆了,在见到这位白衣男子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他是怎样的人,走南闯北见得多了,几乎是一照面就知道一个人能不能深交。
若不是他认定他是个内敛有成算的人,也不会夤夜来找他。
如今看来,他倒像是个耙耳朵。
等一下,他的名字不是谢道之么?
元华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