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泽运气好,御手喜这个人虽然不愚蠢,他暴虐,弑杀,但同样的疑心病十分的重。
白泽修的是兵家所以他的杀气很强,全力爆发之下杀气宛若实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一流高手在施压。
御手喜本身就是一流,他又与李狗蛋交过手,很肯定李狗蛋的实力深不可测,不止一流。
所以御手喜很肯定,窥视的人不是李狗蛋,而是某个一流高手,而且实力不明。但很明显,他抓的这个俘虏是暗中之人的痛脚,所以御手喜愈发得意的笑了,很轻松的笑了。
暗中之人的施压,以御手喜的敏感神经,很明显的就锁定了白泽所藏身的位置。
“藏头露尾之辈,不想他死,就出来吧!”御手喜用手掐住了张大年的脖子,朝着白泽这个方向忽然大声说道。
又是一场心理的对赌,白泽调动身体里所有的杀气朝御手喜的方向压过去,不敢有丝毫怠慢。
以他的实力,这个时候肯定不能出现,出现了估计就会被秒杀,如张大年一般。
但是也不能一直保持这个施压的姿态,他的杀气不能更强了,如果御手喜再逼,而他的杀气依然如旧,很明显就露陷了。
白泽选择突然出手用杀气施压,救张大年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想杀御手喜,如果实力不够,就必须智商碾压,最起码心理不能有一点的畏惧心理。
眼睁睁的看着张大年死很容易,但是如果留下了心里的影响,下一次还能不能对着御手喜拔刀都是未可知了,未战先怯,非兵家所为。
“如果你不出现,那么他就会死,我是无所谓的。”御手喜掐着张大年脖子的手愈发紧了,眼如鹰隼的盯着五百米开外白泽藏身的草丛,手腕一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人。
白泽躲在草丛中,用夜视望远镜看着这一幕,嘴中咬着的野草碎裂,溢出苦涩的汁液,落在嘴中愈发苦涩,但白泽的脑子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运转。
深呼了口气,白泽却忽然撤去了所有的杀气,一下静止不动了。这种杀气威压只能保持一瞬,如果长久必定露陷,这个白泽是知道的。
空城计不是谁都能用的,白泽不是智如妖的诸葛亮,但最起码得猜到御手喜的想法,他趴伏在潮湿的泥土地上,手指握紧又松开,嘴中呢喃着:“百分之五十!”
杀气一撤去,气氛一下就安静了,白泽这样的所作所为很明显是在保持沉默。
御手喜那边一直在渲染着逼迫的戏码,白泽的退让,一下使得御手喜的逼迫落到了空处。
默许?害怕?畏惧?还是……威胁?!
御手喜保持着出手的姿态,冷笑着,他在猜暗自之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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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白泽把所有的问题都抛给了御手喜,他大致能猜到御手喜此刻的心理状态,但却不知是否全部正确。
对于御手喜,白泽只在那晚上匆匆见过一次,弑杀残忍,杀人无算,这是第一印象。
之后他杀方运的时候其不在场,而作为这帮忍者的老大却躲在暗处而不敢进村,很显然他怕了。李狗蛋不管是不是二郎神,但是对于御手喜来说就是天神般可怕,所以他畏惧并不算什么,起码证明他不蠢。
第一次白泽窥视的时候,御手喜察觉到了,但在白泽露出若有若无的丝丝杀气之后,御手喜还是退却了,这个时候他应该是有了一种草木皆兵的感觉,也是御手喜怕了的最好证明。
说的不好听一点,御手喜有点被吓破胆了!白泽第一次心理战能赢,靠的就是这一点。
而张大年的突然出现,算是一个意外。御手喜先是退让,然后被激怒,暴虐张大年,这确切的说是很正常的变态的矛盾心理。
御手喜害怕一个超强实力的人,暂时的退却,御手喜心理可以过的去。
但是张大年是什么玩意,这样的人也敢挑衅他?御手喜畏惧暗中他臆想的强大敌人,退却一次,但不会退却第二次,他心理上过不去,所以他要虐杀张大年。
不然张大年他完全可以秒杀,而不用费尽手段把张大年打成死狗,逼迫暗中窥视之人现身,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怕但又不甘心于怕。
兵法有云,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白泽在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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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的攻心,大致猜测御手喜会有以下三种反应。
(1)如果御手喜猜测暗中之人怕了他或者畏惧他,那么张大年必死,白泽所藏之处也会有危险,这是御手喜选择的最激进的做法。这是天命,白泽服气,那么唯有一战,无可避免!
(2)如果御手喜猜测是暗中之人的默许,那么张大年还是必死,而白泽则不会有丝毫危险。
(3)如果御手喜猜测这是暗中之人的威胁,那么张大年就有了一线生机,这是御手喜的保守做法。
以御手喜现在多疑,不甘又畏惧的心理,第二点,白泽确定御手喜不会选,他只会选一和三,所以白泽默念是百分之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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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很安静,土路旁的松树林也很安静,晚风有点冷,几乎所有的东瀛忍者都在看向御手喜。
御手喜看向白泽所藏身的地方,冷笑一声,把张大年扔在地上,左手提起腰间的刀。
“你是练硬功夫的,你死前,我也不介意破了你的钢筋铁骨。我的刀名为正宗,你很不幸,那么你就死吧!”御手喜手握刀柄,手腕一动一挥,一道寒光闪过,张大年的胸口就被拉开了一条巨大的血口子,血流如柱。
“走吧!”御手喜眼神冷厉的看向了白泽所在之处,这次带着一群忍者走向了远处。
白泽一直在瞅着天空的纸鹤,看见天空的纸鹤在天空盘旋,白泽却并没有立马出来,御手喜很显然是在等他出来。
……
“首领,不走吗?”一个忍者问着御手喜。
隔了两百米的一个暗处,御手喜遥遥看向了来路,拳头紧握,这才真的离开。
……
白泽拖着步子,从草丛中出来走到了奄奄一息的张大年身旁,蹲下,摸了摸他的脖子,果然没死。
御手喜还是选择了第三种做法,没有立即格杀张大年,做出了最保守的选择,这局还是白泽赢了。
白泽给张大年喂了点疗伤药“六味地黄丸”,摇了摇头,他可没本事救他,估计要送到戴老头那。
戴老头那有张大年的两个冤家林曦和姬浩然,还有鬼面,那个一直在找祈雨石下落的鬼面,张大年没死不不知算不算是不幸!
白泽没功夫管张大年,给林曦发了个消息就继续跟上了御手喜。伟人说的对,敌人没有那么可怕,更多的是自己的畏惧在作祟,所以战争中才会有以少胜多的奇迹出现。
白泽不知何时忽然就变了,就在玉佩空间赢了黑甲将军,在黑甲将军的记忆中见到那个白袍将军,那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将军的时候,白泽好像忽然就不同了,好像找到了某种自我。
那个在满朝文武大臣中侃侃而谈,那个以兵法推演赢得国内所有将军,意气风发的说着:“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那个人叫赵括,被后人冠名纸上谈兵标签的赵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