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的圆月如约从东山爬了起来,静静的光辉流过庐江,洋洋洒洒的铺满整个青州城,夜晚升起的江雾承载着月华,包裹着炊烟朦朦胧胧得将城市的亭台楼阁都浮了起来,没有波涛却摇曳,没有风声但呼啸,远处的灯火三三两两似星的倒影,如天的眼睛。如此的静谧,却也挡不住人的喧嚣,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在庐江上就在这样一个夜景下开始了。
江边拥挤的人群中一个人匆匆穿行,来到码头上一个小船坞里,破旧的门槛,幽暗的篷布让这么一个小船坞沉寂在这落落的夜中,隔离了所有的热闹情趣。进得小屋后,屋内有三个人其中一人长得高大魁梧,一个低矮驼背,自然是天鹰派的雷横和王矮虎,中间一人中等身材,国字脸,鹰钩鼻,四十多岁年纪两鬓略显斑白,双眉入鬓,眼神邪意,鼻梁曾经被断过整个鼻子软绵绵的挂在脸上,让人一看就说不出的不舒服。雷横和王矮虎在这个人面前显得拘束扭捏说话也小心翼翼,生怕惹他不快。其实这个中年人是天鹰派四大护法之一,在天鹰派中被称为鹰眼王,本名罗成,生性残忍,性格怪癖做过许多天人共愤的案子,铁雄对他一直看不惯,若不是看在他立功很多的份儿上早就把他清理出天鹰派了。现在虽然在天鹰派依然是护法的身份,但愿意追随他的人不多,以前靠淫威收留的手下也大多投靠他人。本来铁雄派王矮虎和雷横拦截洪碧落,天鹰派的主力集结在南郡和青州之间拦截从天阑城到南郡的过客,但罗成与大多数人都不合所以听说王矮虎和雷横失手后便急匆匆的赶到青州城来说是要为天鹰派雪耻。
“报告,鹰眼王,洪碧落和方少鹏进入了斐济行社,是不是派人进去继续跟踪?”
“斐济行社?先不要进去,派人在外面严守,他们一旦出来立马回报。斐济商行……早晚会被我们碾在脚底,哈哈”虽然是在笑,但依然听见吱吱的咬牙声,整个声音好比黑夜中撕咬尸体的鬣狗。
“二护法,据观察方少鹏和洪碧落这一天都在玩,貌似没有去南郡的意思啊,而且那次在北松岭我的一个手下装死偷听的消息,调兵令确实不在洪碧落身上啊,而且上头都下命令了,不用针对洪碧落了,把主要精力集中在对付调兵团上”雷横说。
“猪一样的手下!就那方少鹏能轻易将你跟王矮虎击败,出手时能不知道人死没死?他们越是说没在他们身上那就说明肯定在他们身上,今天他们出去玩肯定也是故意麻痹你们,我觉得他们必然会在今天晚上趁花魁大赛逃脱,都给我瞪大眼睛盯仔细了,出什么差池都就别给我活着了。”罗成咆哮道“铁雄下令放弃洪碧落?这次就让他知道谁是对的,咯咯咯……”如夜猫子的叫声又一次响起。
“据探子说二皇子也在青州,需不需要对他也监视一下,毕竟在这个关头过来,其目的实难猜想啊。”王矮虎补充道。
“天靖康?这人野心不小啊,在天阑城的势力不如大皇子,这次青州城我看是想趁国难翻身吧,不用管他对我们这次的任务不会有太大影响,我们现在只要抓住方少鹏和洪碧落就行。”
话说方少鹏和洪碧落在申时进入斐济行社,跟在瑾琪的特殊关照下直接进入了内花园,第二次来到这里的方少鹏还是不禁为这里精巧的布局惊叹,虽然是白天但依然有一种循环往复,花外花树外树的感受,洪碧落则喜欢的说将来也要在家种这么多树,这么多花儿。到达瑾琪住的地方后,瑾琪将两人让进琴室,详细的跟洪碧落讲述了花魁大赛的比赛规则和顺序,好在洪碧落聪明,方少鹏第二杯茶还没喝完她们就交付完毕,然后瑾琪开始帮洪碧落易容打扮,方少鹏则到外面酒楼,一边打量着天鹰派的哨探行动,一边等着王二。直到接近酉时的时候,王二才到了斐济行社,方少鹏慌忙拉着王二往内花园小墅赶去,等到了之后,发现瑾琪还在给洪碧落装扮。
“都什么时候了,易容还没结束,差不多就行了,大晚上的看不真切。”王二说道。
方少鹏也错愕了一会儿,想着刚刚离开的时候也不止这个水平啊,怎么出去喝了一壶清酒又打扮回去了。走进了闻到她们身上的香粉味儿,然后恍然大悟,原来现在的瑾琪是洪碧落,洪碧落是瑾琪这易容手段真是绝了,连方少鹏和王二都被骗过了。
那“瑾琪”慢慢把手上的画眉笔放下,朝着王二嫣然一笑,“再看看我是谁?”
“操,打扮成这样了,好了好了快帮我弄弄。既然化妆能画成这样今晚还费这劲做什么,明天都画成张三李四的大摇大摆的走去过去就得了。”王二虽然嘴上说着,还是快速的做到凳子上,让瑾琪帮忙易容化妆。方少鹏由于不用化妆成谁,只是换了套衣服,稍微帖了点胡子巴拉的,一会儿就搞定了,洪碧落却不满意非要在他额头上粘一个大肉瘤不行,方少鹏觉得也不碍事就由着她了。
“这边再抹点,这里这里……对对对,舒服啊,哎呦。”瑾琪给王二上一些颜料来改变肤色,先把颜料倒在手心然后揉搓一下然后再往王二的脸上和脖子上抹,王二色性不改的叫唤着让往各处多抹一点。瑾琪狠狠的掐了他一下。洪碧落和方少鹏在旁边忍不住笑,洪碧落突然转头要不要我也帮你改变一下肤色呢?
“要!”
“想得美。”
太阳彻底落山,月亮刚从东山上冒了个头儿,走在路上对面的人脸渐渐模糊。斐济行社的队伍也开始向庐江江畔行进,斐济行社由斐济商社的财力人力支撑,在青州城的势力首屈一指,长长的队伍,稀稀落落的灯笼排成一串,像一条玛瑙项链围绕在庐江江岸。一辆华丽的马车被两匹强壮的青鬃马拉着,周围几个劲装护卫紧紧的缓缓的随着人群“哒哒”地往前走着,投过若隐若现的薄纱,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娇柔的身躯,轻轻的抚弄着身前的瑶琴,琴人合一,心脉相承。
“瑾姐姐和王二已经走了么?”
“提前咱们一刻钟走的,相信现在已经成功的吸引到敌人的注意了。”
“但愿他们不要有什么危险,我听说江月儿和柳瑶的琴艺已经出神入化,万一我不能胜出,岂不是白白辜负了他们的冒险?”
“说什么傻话,你的琴艺或许比不上你的师父琴圣素雅,在同辈中绝对无人能及,何况瑾琪小姐既然愿意冒险,那就是也对你充满着信心。”方少鹏安慰到。
“好吧,不过瑾琪小姐这琴真的很好,千年古桐木,冷蚕夹金丝,实乃琴中极品,以前只听师父说起过这种琴,没想到还真能摸到。”
在鼓吹敲打的队伍中,每个人的感情都是那么细微,细微到如一颗石子落入狂欢的磅礴中,不起一丝涟漪。有阳必有阴,有明必有暗,再热闹的环境也会有紧张肃穆的地方,望江楼上灯火通明,楼里楼外珠光宝气,人生鼎沸,望江楼临庐江而建,坐落在一个伸入江心的三角岛上,在其东南面是一个被长期冲刷出来的浅水湾,由于被三面陆地环着平日里无风无浪,如镜映天,被称为镜水湾,今晚的花魁大赛即将在这镜水湾上进行。
“小二还有位子么?”三个人,两男一女走进望江楼。
“客官您稍等,我帮你瞅瞅去,哎~楼上不能随便上去”
“拿去。来两壶酒,几碟下酒菜,不用找了”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的扔过一锭五十两的银锭。
“客官真不行啊,今晚楼上都被预定出去了,您这贸然上去,发生了冲撞,我们可担负不起啊。”说着那小二就把银子往回塞。
“呵呵呵,吃瘪了吧,来小哥,这个给你,如果有人问你,你就把这个拿给他看”那女的发出银铃一样的笑声,妩媚诱人,若不是其脸颊上那条伤疤,绝对是倾国倾城的角色,说着又掏出一块银元宝,两个柔弱手指一捏,元宝中间居然硬生生的被捏出一个洞来。
“这……”店小二不再敢说话,拿着银元宝匆匆找掌柜的去了。
“哈哈,三娘,就爱显摆,这要引来官兵,今晚有难有清闲了。”那络腮胡的大汉爽朗的笑道。
“上去吧。”另一个中年男子说到,这男子一身书生打扮,但身材匀长,但丝毫看不出孱弱的样子,两眼迥然坚定,有一种杀伐气隐约在书香之后。三人迅即在三楼找到一个临窗的座位,本来楼上就是一个大厅,是平时文人墨客,江湖豪杰聚会的地方所以整个一层没有遮拦,几十张桌子稀稀落落的排布着,也不知道是谁把整个楼层全包了至今还未有人来,好在灯火已经点得通亮,楼上倒也不显得多寂寞。
“掌门,听说罗护法带人去追洪碧落了,与洪碧落同行的还有一个少年只知道叫方少鹏,关于这个方少鹏的详细信息还没有查明,武功据说很高,地滚堂堂主王矮虎和天雷堂堂主雷横都败在他手下,需不需要再派几个得力的手下,策应一下。”三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桌上有几副茶盏,那女的给书生样的中年人倒了杯茶,并汇报着最新的消息。
“从青州城到南郡地界骑马最快也得三十多天,一路山林沼泽,荒无人烟,没有充分的准备就两个人怎么会轻易上路,这肯定是对方打草惊蛇声东击西而已。跟洪风全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按照他的性格他怎么会把调兵令交给他女儿呢,这一路上的艰难且不说我们的蓄意阻拦,就是那些地痞宵小也不是一个初次出门的姑娘家能应付的。”那满脸络腮胡的汉子,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就你会说,那你说调兵令到底在谁手上,难道这次真的是文章带兵护送?”
“鞥……,我认为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为好,毕竟到南郡这一路上我们明里暗里多少陷阱埋伏,鸟都飞不过去何况两个那么大的人。”络腮胡的男子故意清了下嗓子,给了女的一个眼神。
在听到文章这两个字的时候,那一身书生文人打扮的眼角明显流露出一丝冰冷的杀气,旋即又被一种深邃的冥想给掩盖过去。“不要多想了,调兵令肯定不在洪碧落身上,我们也无需着急只要守住通往南郡的路,只要四十五天内调兵令到不了宇文雷霆手上对于整个战事也于事无补。”
那女的自知刚刚口不择言,居然说出了文章这个忌讳的名字,然后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帮主说的是,但要不要派人通知一下罗护法?”
“通知罗成?他根本就不把掌门的话放在心上,如若不是掌门容忍我恨不得今晚就去结果了他,让他出去吃吃苦头也稍解我心头之愤。”络腮大汉说道。
中年人冷漠的笑了笑,不再管这一男一女,端起茶杯走到窗前,迎着江风观赏着庐江夜景。略微消瘦的背影隐隐的有一种寂寞,多少年的恩怨将会在这样一段国仇家恨中终结,二十年的经营终于到了放手一搏的时候,虽然不知结果如何,之后的路又该如何走困扰着这个中年人铁雄。其实这三个人,已经是天鹰派的核心,掌门屠鹫铁雄,三护法青狮祝烈,江南旗主折梅手陆云珊。陆云珊本来是江南梅庄少庄主,十五六岁已生的花容月貌,而且身在武林世家,自幼习武其武学修养在同辈中屈指可数,来来往往到梅庄提亲的人不断,但陆云珊自幼就看不起这些氏族家的子弟,将来一定要嫁给一个大英雄一个真正的性情中人,就这样虽然追求者不断但没有一人能够打动陆云珊,陆云珊当时也成了武林中的一朵最奇异的玫瑰,武功卓绝,容貌卓绝,冷漠卓绝被称为“三绝娘子”这也是祝烈喊她三娘的原因。直到陆云珊二十二岁一次外出历练中遇到了铁雄,尘封多年的心突然火热的跳动起来,铁了心认为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命中注定。而当时的铁雄还仅仅是天鹰派的一个旗主,由于在天阑城跟那个风尘女子的经历对女人彻底失望,面对陆云珊的追求冷然拒绝说我身边不需要女人,更不可能有美丽的女人。陆云珊于是便自毁容貌着男装跟随,而且昭告武林跟江南梅庄彻底断绝关系。铁雄问她为什么这么执着?陆云珊笑着回答到:“命。”多年的艰苦打拼铁雄成为了天鹰派的掌门,陆云珊始终不离铁雄左右,也立了无数汗马功劳,时间推移,铁雄也不太在意陆云珊的穿着,所以她又换上了女装,一样的窈窕美丽只是脸颊上那一道刀疤却无法挽回。
三人在楼上饮茶赏景,虽然彼此不太说话倒也显得很和谐,好像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说话倒成了一种多余,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楼上依然空空,外面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声音却更噪杂热闹,看来花魁大赛即将开始。楼上的静谧楼外的热闹,两个世界。
“小二,三层还留着吧,如果你见钱眼开,小心你的狗脑袋。”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都统,看您说的,您能来我们店是我们莫大的荣兴,不过刚刚有三个人说是你朋友,我就让他们先上去了。”店小二怕承担责任,故意编撰道。
“朋友?”谁还会知道我订在这里,难道二皇子早到了?亦或是庐帮的人?这群人还真小心,跟他们嘱咐过了不要在这段时间跟自己见面,这还不请自来。那军官忖度着,日后有他们好看,一扫犹豫的颜色说道:“好啦,准备酒菜去,今晚除了我请的客人,闲杂人一律不能上楼,否则你们这望江楼明天就别开了。”说着便领着几个甲士上得楼来,哒哒的军靴敲打着橡木楼梯整齐划一,一听就知道是受过样训练的军人。几个辗转便到了三楼,本来准备面对二皇子或者庐江帮那群水匪,心理还想着如何说辞,到了楼上看到铁雄三人,手立倒退一步手紧紧的攒住刀柄。也许平常人不认得铁雄三人,但作为青州副都统的诸葛诞,掌管一州精兵的二把手,对于铁雄等人的形象岂能不知。
“不想死,就别声张,老老实实坐好。”祝烈看了诸葛诞一眼,冷冷的说道。
诸葛诞身后的几个甲士平日里在青州城都是走路中间都嫌路窄的主儿,哪里受过这等侮辱,有几个拔刀就要上去把这几个不识相的抓起来。
“住手。”诸葛诞深知如果在千军万马中自己或许不怕对方,但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环境,对方三人要料理了自己一行跟捏死几只蚂蚱差不太多。待会二皇子还要来岂不出大事,但现在对方肯定不会允许自己下楼,这可如何是好。一边思索着但也只能乖乖的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默默的注视着铁雄三人,几个甲士虽然不明所以,但看着平时飞扬跋扈的副都统都这么忍气吞声他们也自然不敢做声,乖乖的守在诸葛诞周围找位置坐了。铁雄却不改之前悠闲之态,静静地品着茶连看都不看诸葛诞他们一眼。几乎凝滞的气氛中被楼下传来的脚步声打破,紧接着一个黄衫翠履、器宇轩昂的年轻人走了上来,铁雄看到这个年轻人后微微一愕,天靖康在天阑城的名声虽然不是很好,但其出手阔绰,乐于结交侠士人杰的行为在江湖上倒也闻名。铁雄自然是知道天靖康的,但在这里见到他却一时不能理解,所以愕然,天靖康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来结交诸葛诞这种人物,难道仅仅是好玩?
且说天靖康到了楼上之后,本来作为主人的诸葛诞一行却龟缩在墙角,几个陌生人却在那里大摇大摆的饮茶赏景,天靖康自然能感觉到气氛不对,但又认不出这三个陌生人来。当然天靖康不认识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认识,走在天靖康身后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移步站到天靖康与铁雄三人中间,防止铁雄一行人猝然发难对二皇子不利。
“看来今晚这茶喝不清闲了,走!”铁雄起身便走“好好的华山掌门不做,非要做走狗,做奴才,枉我当年看得起这人。”当走到那老者旁边时,瞥了老者一眼,嘲讽到。
这五十多岁的老者本是华山掌门高松,年轻时凭借一把长剑独步江湖,有江南第一剑客之称。四十岁的时候接任华山掌门,慢慢的开始贪慕金钱权贵,安逸享乐做了许多江湖上所不齿的事情,害得百年华山派差点灭门,最后华山几个长老的罢黜了高松,并将其驱除出华山派。所以这做奴才,做走狗的字眼在高松耳中就特别带刺,看着铁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如果就这样放他走自己在天靖康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但是出手的话又没有十足把握,毕竟对方三个人自己这边真正帮上忙的没有几个,犹豫着,铁雄走过去了,犹豫着,陆云珊也跟了过去,当祝烈也要从面前走过的时候,高松终于说话了“阁下就像这样走么?”并伸手向祝烈抓去,高松觉得如果向铁雄出手的话对方手下必然会帮忙,向陆云珊出手又有欺负女流之嫌,胜了不光彩,出了洋相更丢人,于是决定向走在最后的祝烈发难,他这一伸手手上已经灌注了十成功力如果能将对方击伤一人,再跟诸葛诞合力加上剩下的人勉强还有一搏的可能。
祝烈也不在意,轻描淡写的伸手一格,便荡开了高松的手,哈哈笑道“用剑的手,当手上没剑的时候还有什么用。可惜,可惜!。”然后跟着陆云珊后面也下楼去了。
却说高松感觉刚刚就好像抓到了一块铁板上,当被荡开之后一股真气沿着手臂经脉直冲气海,高松立即运力压制,几个呼吸之后勉强恢复正常。高松知道即使自己用剑也不一定能占到好处,对方的内力实在太强横,难怪天鹰派近几年来有如此快的发展,有如此人物在想落落无名也难。
“刚刚几个人是谁?”二皇子饶有兴致的问,完全不觉自己刚刚在鬼门关门口走了一遭。
“禀告二皇子,刚刚那个虬髯大汉叫做祝烈,绰号“青狮”是天鹰派的三护法,红衣女子名叫陆云珊,江南梅庄陆海平的女儿,现在是天鹰派的江南旗主,至于那个书生打扮的卑职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天鹰派掌门“屠鹫”铁雄。高松弯腰回复到。
“铁雄?……天鹰派?哈哈,天助我也。”二皇子听到这些人名后脸上非但没有显出惶恐惊愕,反而兴奋的大笑起来。
“主上,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天靖康的一个随行不解的询问到。
“铁雄,你知道铁雄拿手的功夫是什么吗?铁砂掌,就像这样”天靖康将一掌按在了这个随从的胸口上。
“主上,你……”话还没说完,嘴角不可抑制的流出鲜血,那随从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抬手擦了一下,低头一看惊愕的盯着天靖康,眼中尽是不解困惑。
“是铁雄杀的你,阎王爷那里别报错了名。”看着随从倒了下去,眼中不带一丝怜悯,就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然后把目光注视到诸葛诞身上,“知道怎么做了吧?”
“天鹰派大举入侵,扰乱花魁大赛,还打死了二皇子的手下,属下这就去办。”诸葛诞惶恐的回答到。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以后有你的好处。你走吧,今晚不要在不合适的时候让我看到你。”天靖康走到窗前继续喝着铁雄他们剩下的半壶查,不时抬起头看看外边的月色,任江风吹抚“庐江!在今夜疯狂吧。”天靖康心中默念。
秋天也许就应该是如此晴朗,即使夜已深微微还是能看出淡淡的蓝色,十五的月亮,皎洁无双,群星难与争辉。天公如此作美,整个镜水湾上不起一点涟漪,平静的湖面把整个夜空都画了下来,远处各式各样的画舫游船如同漂浮在空中,犹若从天宫下凡而来,如牡丹,如莲花,朵朵娇颜,只只精彩。花魁大赛正在进行第二轮的角逐,至于比赛的规则很简单,第一轮是民间买“花壤”,在大赛正式开始之前,民间就会组织买“花壤”也就就是为你支持的女子捐银子,当一个女子收到的“花壤”达到五百两,就有机会在八月十五的时候,乘坐画舫在镜水湾上表演才艺,进行第二轮的争夺。在第二轮的争夺也很简单就是,争“珠花”,每年的珠花都是由金石大师钟不虞设计,基本上珠花都由金箔打造,虽然每一年的样式都不同,但在花心处都会有两颗青州紫水晶,栩栩如生,所以单单这“珠花”就是精美绝伦的工艺品,这也导致了每年放出的珠花总有很大一部分被人们收藏,等到计票的时候总是攒不够总数,这种珠花自然也是价格不菲,八十两银子一朵,而且每年只做二百朵,绝对是有价无市的投票信物。今年的珠花是蔷薇的造型,简约精致让人爱不释手。按照规矩花壤攒够五百两的女子才可以在镜水湾的画舫上表演才艺,表演结束后画舫沿着湖畔绕行,手上有珠花的人就会把珠花投到自己支持的花魁船上,最后获得珠花数最多的三个女子进入第三轮比赛“琴音”争夺状元、榜眼、探花,由于比赛的最终胜者要到映月岛的天音阁上弹奏琴曲,所以不论之前是什么技艺最擅长,最后还是要比琴的。
每年为了方便那些有钱有权的人欣赏比赛,大赛的组织者总会在观江楼前面的码头处搭建观礼台或者为身份更尊贵的提供游船在更靠近画舫的地方观看,毕竟能买的起珠花的人才不会跟一群穷酸市民去挤来挤去。花魁比赛的第二轮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跳舞的,唱歌的,弹琵琶的,各种才艺让人应接不暇,当然今晚的三位主角还没有出场一切看起来都像是一个大大铺垫,偶尔有女孩收到一朵珠花便兴奋的不知所以,方少鹏看了暗暗寻思,这第二轮比赛真只是个噱头一个敛财的工具而已,大家最关注的只有瑾琪,江月儿和柳瑶,几乎所有人手上的珠花都是为这三个人准备的,作为一个没有背景的人想一夜成名简直痴人说梦,不过能够在镜水湾上表演才艺已经非同一般了,如果被几大势力看中说不定一两年后便是另一番光景。由于方少鹏扮作侍从跟着洪碧落待在画舫上,在这个角度看前面也不太真切,只听着看台上一片欢呼声,应该是柳瑶出场了,柳瑶是清芳阁的当家花旦,清丽如仙,媚态天生而且有一副绝美的嗓音,不出意料的的话今次应该会唱一首江云先生的新词。虽然看不见面容能听到声音也是好的,方少鹏如是想着。
“你说江云先生这次会为柳小姐做一首什么样的词呢,我听说过一个趣闻,有一次柳小姐唱了一首《相见欢》,下面观众完全沉醉在其中,唱完后没有人鼓掌叫好,等下一个人唱的小调唱到一半的时候,下面才突然想起雷鸣的掌声,原来是那些人才刚刚反应过来。”方少鹏跟洪碧落聊着天。
“谁知道呢,江云先生写词向来都是混若天成,难以捉摸,又感人泪下,我曾经托人求了一本影印集上面还有江先生的签注呢。”
“江云先生总是深密莫测,不知道经历过什么样的故事,如果有机会能跟他一起喝酒聊天就好了,可惜听说江云先生每天都混迹在清芳阁对所有人都爱答不理,除了给一些歌姬填词作曲外,就成天喝酒,而且经常乱醉如泥,如果不是柳瑶护着,早被清芳阁的护卫给扔到大街上去了。”
“是啊,那么美好的词,必然有一颗柔软的心,快听伴奏响起来了。”
“那么兴奋做什么,又不是你唱,哎~,你就不能稍微准备准备,待会进不了三甲,一切不都泡汤了。”方少鹏看着洪碧落浑然不知紧张的样子出言打击说。
“怕什么,靠着瑾姐姐的名声,什么也不表演,单单把船划过去也绝对晋级,别啰嗦了,快听歌,千金难求呢。”说罢便不搭理方少鹏,倾耳聆听。
方少鹏自然也不闲着,虽然扮作侍从但也抑制不住好奇心,伸着脖子,想更近的看到柳瑶的容貌,不过由于被画舫挡着的确看不到。闻着丝竹响起,却时时听不到歌声,反而岸上却响起来热烈的叫好声,慢慢的音乐渐缓,岸上也不再发出任何响声,观众席上全是一片痴迷的神色。原来这次柳瑶没有用自己最擅长歌喉,反而跳了一支霓裳舞,长袖飘飘,白衣胜雪,优柔的身段妩媚的容颜在飞舞的长袖中若隐若现,身上的珠玉铃铛互相碰撞,叮叮咚咚,跟伴曲融为一体,岸上的人大气都不敢喘,睁大眼睛生怕漏过了一分一秒。虽然听过柳瑶唱歌的人不多但也不少,但见过她跳舞的绝对凤毛麟角,这次一支霓裳舞可谓一鸣惊人,让人们认识到了不一样的柳瑶,一支舞结束后,柳瑶施礼道谢,双目含情默默,自是让无数人疯狂,当然也有无数的珠花投到船上。当然这些方少鹏都看不到,空在那里抻着脖子摇来晃去。
接下来出场的的是江风斋的江月儿,江风斋虽然是青州城最大的青楼,但是江月儿却冰清玉洁如白莲,楚楚动人如弱柳,至今守身如玉,不知谁能够攀折这朵名花,成为其入幕之宾。岸上渐渐安静,只听泠泠叮叮,几声琵琶悠悠传来,时如珍珠洒落玉盘,时若青瓷坠地,高低起伏的音调勾勒着曲线让人的心忍不住随着浮动飘摇。一支《江南月.相望》本来只是诉说男女的相思相望之情,但从江月儿的手下弹奏出来却是一种倾国倾城的爱恋,想到了爱的人,有多少的做与没做都是遗憾。船桨摇动了湖面,碎成一片片的夜空,琵琶曲敲打心房,揉碎了的记忆要用多少向往去缝补。
“江小姐,心中的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此品性高洁的女子,怎么忍受这青楼的生活。”洪碧落自言自语道。
“你不会是对对手心生恻隐了吧,如果你不竞争的话,花魁很有可能是江月儿的,那样她的生活也许是另一种机遇。”方少鹏搭了句话。
“被别人施舍的花魁,你认为像江月儿这种人会坦然接受么?人生路上每一个岔口都不知道走向何方,我们又何必自作主张。快轮到我们了,快划船”
江月儿施礼退场,自然也是珠花不断,紧接着斐济行社的画舫划向了观众看台,这第二场洪碧落准备的是一段剑舞,天阑帝国从本质上还是尚武的,而且瑾琪的文武双全在青州城素有盛名,这次假扮瑾琪表演一次剑舞也在情理之中,而且洪碧落的剑法在临敌经验上略有不足但在观瞻性上还是优美的很。洪碧落以身淡绿劲装,修长优美的曲线被勾勒的淋漓尽致,手中以萧为剑,随着音乐节拍起舞,时快时缓,行云流水。配合着渐渐升起的江雾犹如九天玄女降临人间,每当舞出高难度的剑招,英姿爽约,岸上总是会响起一片叫好声,伴随着的珠花也是如雨点一样飞过来。方少鹏也不好意思老是看着洪碧落,毕竟扮作侍从的话那样显得太碍眼,于是就跑前跑后的把落在舫上的珠花拣到一个银质托盘里,慢慢得越拣越多,盘子里渐渐形成一个珠花小山,虽然这些珠花都是洪碧落得的,但也打心底的骄傲高兴。可就在附身要去拣一朵落在船舷上的珠花时,有一朵珠花带着凌厉的风声向方少鹏手中的托盘袭来,倘若击中必然满盘子的珠花会散落在地。如果用舞剑表演来表明自己崇尚武艺,自己的随从连托盘都拿不稳,这也太讽刺了,也不只是有人故意恶作剧还是对手故意捣乱,想让斐济行社出丑。
“六十五,六十六……”方少鹏一抬手接住珠花,万分没想到,小小的珠花上居然灌注了这么一股刁钻内力,把方少鹏带了一个距咧,画舫也跟着摇晃起来,洪碧落刚刚也有听到暗器的风声,感觉到船板一阵晃动只是咦了一声,也没有停止舞剑,只是注意力跟方少鹏一样也集中了起来。
“看来斐济行社还真有好手,连个船夫都能接到你的暗器,三娘你这几年退步了啊,哈哈。”“去你的,有本事,你试试。”虽然岸上嘈杂,但也依稀听到有几句评论,一个声音粗狂一个声音妩媚,当随着声音去寻找源头的时候,人头攒动又哪里找得到呢。心中存有疑惑但也不知是谁会在这里捣乱。随着音乐终了,洪碧落也收式行礼,岸上自然是掌声雷动,欢呼如潮,特别是那些乐于以武会友的江湖人士,没想到在这文绉绉的花魁比赛中还能见到这样一套剑舞,真是不枉此行。
“八十,八十一”捡起最后一朵珠花后,方少鹏向洪碧落摇了摇手中的银盘,“真不赖。”
“那是,不过也不知道,瑾琪姐姐和王二他们怎么样了。”洪碧落脸上稍露得色,不过想到瑾琪他们,那美丽的笑容又收敛了起来。
“他们两个轻功都不差,自保肯定没有问题,我们还是先把花魁拿到手再说。不然一切计划都就白费了,真正的争夺才刚开始”
“好的呢,我自然知道。你这人就爱瞎自作聪明,难道别人都那么不懂事。不过还是有点担心,也不知道天鹰派在青州城的好手有多少。”洪碧落瞥了方少鹏一眼,佯作怨怒的说。
“嗯……,对了,咱们有八十一朵珠花,送我一朵吧。”方少鹏惺惺的打破尴尬。
“都在你手上,想拿就拿呗,假惺惺的。不过,这次的设计真心好看,金黄的蔷薇,啧啧,不错,漂亮不?”洪碧落拿起一朵别在耳边,笑嘻嘻的问方少鹏。
“俊”。
城外的夜自然是另一副光景,原本鸟鸣山幽的静谧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给破坏了,散落在地的弓矢,几把断剑,折断的树木,还没有熄灭的火把,恍惚的照应着一张优美略带疲惫的脸颊。
“第三波了,还要再往南走么?”瑾琪从一具尸体上拔出飞刀,擦拭了一下血迹别在腰间。
“咱们出了城到现在也快两个时辰了,刚出城的时候跟着咱们的也就二十几个人,现在死在你我手下的就不止四十,看来对方在青州城外也有安排,不过碰到的这些貌似没有一个主事的,武功都也稀松平常,在天鹰派也就是些小喽啰,颇有些不可思议。”王二分析到。
“武功稀松平常?那你胳膊上怎么挂彩的”瑾琪一脸鄙夷的说,在第二次遇到埋伏的时候,碰到一个硬茬子,王二在与其周旋的时候,被旁边一人用弩弓射中手臂,还是在瑾琪的帮助下才勉强逃脱。
“你又好到哪里去了?好端端的衣服都快被你穿成布条了,也不知害羞怎么写。”
“还不是你弄得,剑法那么烂。”瑾琪反击到,在第三次碰上埋伏的时候,瑾琪被对方的挂网缠住,王二向瑾琪挥了两剑,将她身上的网绳斩断才摆脱束缚,王二每一剑都恰到好处,只断绳索不伤人,虽然把瑾琪的衣服带破了几处,也只能说剑法精异。
两人互相看着,哈哈大笑起来,若不是彼此早就命丧黄泉。突然,周围又响起树叶婆娑的声音,两人脸上立马严肃起来,不用说话,眼神一对,立马飞身向南。同时,瑾琪向后打出一记飞镖,只听“噹”的一声,同时前方从树上落下一个人影,伴随着“嘎嘎“的笑声。瑾琪和王二同时出掌,跟对方一碰,双方各自倒退几步,在此时机,天鹰派的人已经把四周的路径封住。借着火光,细看前面这人两鬓略显斑白,双眉入鬓,眼神里充满了邪意。
“两个小朋友武功不赖么,在新一代中也属翘楚,再有十几年历练,在江湖上扬名立万,那是自然没问题的,不过,今晚你们就要死在这里,作为一个前辈不免感到可惜啊~“中年人阴阳怪调的说。
王二和瑾琪知道这次是碰到对方主事的了,握剑守住门户,看身后一个手拿盾轮的矮驼子,左边一个肩扛厚背朴刀大汉,十几个黑衣人身带弓弩陆陆续续从后面赶过来,渐渐把包围圈给完整了起来。矮驼子自然是天鹰派的王矮虎,大汉是雷横至于那中年人自然是恶名昭著的鹰眼王罗成。
“走!“王二跟瑾琪一打眼神,两人默契的朝着王矮虎的方向冲去,那个方向黑衣人最多,毕竟这个方向对方的人更多,如果身后的人贸然射箭的话,很容易造成自己人的伤亡,在对方投鼠忌器的情况下,突围的希望最大,果然身后无人射箭,在用剑打落几支前方的弓矢后,已经接近了王矮虎身前,王矮虎不知什么时候把盾轮修好了,为了阻挡这两人势头,把盾轮向着瑾琪掷去,手上不知在哪里弄了个狼牙棒,朝着王二没头没脸的砸了过来。
瑾琪一个侧翻身,躲过盾轮,顺势一脚踢在一个抢过来的黑衣人身上,那黑衣人侧飞出去,撞断一棵小树软倒在地。近身的时候弓弩已经排不上用场,黑衣人纷纷拔刀向前形成一排刀阵,几个人也不冒进,只是封住两人去路,丝毫不露破绽。瑾琪虽然有把握一剑杀掉一个人,但很有可能被周围的人给伤到,只好用力荡开两把刀后,向后撤一步。而王二用剑跟王矮虎硬抗了一下,由于武器上的劣势王二前进的脚步也被阻,跟瑾琪侧肩站到一起。两人丝毫不敢停留,向后刚刚的一退如同重新拉起的弓弦一样,又如飞矢一样冲了出去,不过这次王二冲向的是刀阵,而瑾琪冲向的是王矮虎。王矮虎是跟洪碧落交过手的,由于两次都是夜晚,也没认出现在的洪碧落是瑾琪假扮的,当时感觉洪碧落的轻功是好的,但剑法上华而不实缺乏实战经验,所以刚开始就有轻敌之心。感情上认为只要稍微应付一下即可,主要是防止王二逃脱,因此身体向着王二突围的方向移动,招式上自然粗糙。眼见对方狼牙棒向着自己砸了过来,瑾琪也不退,柔韧的身体做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扭转随手一招反手剑顺着狼牙棒的柄儿反削王矮虎的手指。由于狼牙棒惯性较大而且王矮虎招式使得太老,转瞬间已感觉到对方剑上的丝丝寒气,现行变招已然来不及,只得撒手自保。狼牙棒重重的砸在地上,擦起一片火花后又高高弹起,瑾琪顺势用脚一挑将狼牙棒向王二的方向踢去。且说冲入刀阵之后,趁着对方还没适应过来左突右冲,声东击西靠着手中宝剑的锋利和内力的强横对方的刀在王二的剑下如纸做的一样,呼吸间已经有两人中剑倒地。当对方发现王二手中的剑绝非凡品的时候,不再用刀跟王二硬碰只是远远的相互配合着,不让王二逃脱而已,王二再想凭着宝剑立奇功已经不可能,连续几招重手剑只让对方一人受伤,自己体力却消耗甚大。如果这样被拖着让对方的包围完全形成那么自己跟瑾琪插翅难飞。眼见狼牙棒飞了过来,立即明白瑾琪心意,果断将手中剑朝着前方一人掷去,在刺穿一人心肺后继续带着尸体向后飞了半丈多的距离才倒地。然后趁对方惊愕的时候接过狼牙棒抓着柄的端部一个圆抡,当者死触者亡,有个黑衣人不及躲闪,被砸的脑浆迸裂死的不能再死了。对方的刀阵也被破了,露出很大一个口子。
“走”王二,朝着正在跟王矮虎周旋的瑾琪喊了一声。王矮虎虽然失了武器,但手上的工夫还不赖,在瑾琪的剑下左支右绌,但也不会轻易被击败。瑾琪听到王二的呼喊,一招逼退王矮虎,飞身从王恒头顶飞过,从同时掷出两把飞刀,一死一伤。王二不敢恋战趁机也跳离战圈,回身将狼牙棒奋力向人群掷去。
且说罗成从现身后自持身份不想掺入围攻,但几个起落间,自己的手下接二连三的死伤,虽然不太在意手下的生命,但毕竟传出去脸上不好看于是也闪身向着王二和瑾琪冲去。刚刚起步就见狼牙棒朝着自己飞了过来,呼啸着带着残影,砸在一个手下胸口,然后来势不减带着人一起向自己飞过来,罗成伸手在那个手下后背上轻描淡写地一拍,整个人带着狼牙棒直接就瘫在地上,这一手虽然无视自己手下的性命,但从充分显示出罗成内力的雄厚。
“放箭”雷横喊了一声。
靠着刚刚掷出的狼牙棒的阻挠,王二和瑾琪已经闪身在丈外,在逃跑的过程中王二还不忘顺路把着自己刚刚掷出的宝剑带着。只听身后“嗖”,“嗖”的弩矢声,如蝗虫一般想自己飞来,但好在在树林中,靠着树木的阻挡两人左右闪躲着倒也没有被伤到,只是有一只弩矢贴着王二的大腿内侧飞过,在裤子上射了个洞穿,跑起来夜风吹过倒也凉飕飕的。由于对方放箭的时间不能追赶,这一耽搁趁机两人又逃远了一点。
“操,下辈子的幸福差点交代在这里。”王二自嘲道。
“你的下辈子应该从十年前算起,给我追,死活不论。”罗成的声音远远传来,领着剩下的手下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