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林跑遍了崇江大学的外语学院,都没找到一个会阿拉伯语的老师,这时,他想到了工友安可唯,他清楚地记得安可唯的右手臂上有一行阿拉伯语的纹身。他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挂给了安可唯,而安可唯告诉他,这是他的老家漫湖市的一个退休老教授给他纹的,如果需要,他可以引荐。欣喜若狂的秦松林一刻不想耽搁,他迅速订了两张车票,当天下午便拉着安可唯乘车去了漫湖市,而就在车上,秦松林把他的手机弄丢了。
“你就在这地方长大的吗?”秦松林指着漫湖市中心广场的一处老宅。
安可唯点了点头,诉说着他童年时的不幸。
“我在七岁时失去了爸爸,那时我不知道死亡的含义,母亲告诉我,他去了很远的地方,那座老宅是我爸爸留下的唯一遗产,但随着我妈的改嫁,它成为别人的了。”
“那个可恶的男人霸占着这栋房子,把我赶了出来,还传给了和我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姐。”安可唯恶狠狠地盯着前方看着。
“所以你想……”秦松林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眼睛,差点说出“复仇”两个字。
“最后他们都死了。”安可唯表情恢复了平静。
秦松林吓出一身冷汗,他看不出老实巴交的安可唯有这等邪念。
“是一个陌生的叔叔杀的他们。”安可唯马上补充道。
“仇杀?”秦松林松了口气,不解地问道。
“不知道,我只记得,帮我报仇的人叫徐文。”
秦松林不再多问,他不想揭开安可唯痛苦的回忆,既然此行目的只是找到那个教授,就没必要在其他地方消磨时间。在安可唯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老教授的家里,一个眼神熠熠生辉的白发老头接待了他们。
“陈教授,打扰您了。”安可唯谦恭地说道。
“小安客气了,你们进来坐吧。”教授走进屋内,倒了两杯茶递了过来。
安可唯示意身边秦松林拿出要翻译的资料,秦松林急忙递上,安可唯抢先接了过去,在老教授耳边耳语了几句后,将资料递给了他,教授回身看了一眼秦松林,笑了笑,便转身走进房间关起了门。
“你是怎么认识陈教授的?”秦松林坐了下来,抿了一口茶。
“他是我爸爸的老师,他是当地有名的律师,精通多国语言,在我爸爸给我的房产争夺案中,虽然失败了,但为我争取了一笔抚养费。”安可唯解释道。
“哦?那你手上的字是什么意思?”秦松林指了指他手臂上的阿拉伯文。
“冷静!”安可唯回答道。
“希望你淡忘仇恨?”
“不,是希望我冷静地面对仇恨,不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秦松林与安可唯聊了半小时之后)
“那一页纸有那么多内容吗?还没翻译好吗?”秦松林看了看时钟问道。
“教授平时比较严谨,或许在查字典吧,我先进去看看吧!”安可唯也看了看时钟起身向房间走去。
“教授……”安可唯大叫一声,秦松林循声而至,只见陈教授趴在桌上。
“这……为什么会这样?”秦松林摸着陈教授的颈部,已测不出脉搏。
安可唯瘫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张写满中文的纸张。
“这是……”
安可唯点了点头,表示这是陈教授最后写下的东西。
突然,楼道响起了人群的脚步声。
“不许动,警察。”不一会,数十个警察纷纷涌入屋内,举着枪对着他们两个。
秦松林和安可唯还未来得及反应是什么情况,从人群走出一个年轻的女警察,她表情严肃地指挥着身边的人搜查屋子。
“告诉我,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为首的女警察手里握着警用手枪指着他们,手指依然不离扳机。
“我……我们只是来找陈教授翻译个文件,谁知道……”秦松林小心翼翼地说着。
“先带回去再说,叫救护车”她打断道。
“他已经死了。”安可唯坐在地上无力地说道。
“手里是什么?”女警察上前一把抓过安可唯手上的纸,没看两眼便交给身旁的警员。
秦松林已被吓得不敢说话,只能任由警察将自己拷走。而众人中,谁都没有注意到,两张纸从窗台悄然滑落。
警局里,秦松林和安可唯被带到不同的审讯室里,而审讯秦松林的便是那个女警察。
“姓名,年龄,职业。”她冷冷地问道。
“我叫秦松林,今年二十五岁,是一个建筑师,我是冤枉的……”秦松林声音颤抖地说道。
“冤不冤枉我们会查清,告诉我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女警察走上前,双手交叉抱着盯着秦松林。
秦松林低着头偷偷地打量着她,只见她身材高挑,面容精致而又不失严肃,眉宇间透着一股正气,修身的警服和笔直的身姿,看起来威风凛凛。
“我只是经过朋友的引荐,想让陈教授帮我翻译一个阿拉伯文的内容。”秦松林老实地解释道。
“什么内容?”
“那张纸条被你拿走了,我还没来得及看。”
“钟离警官,是这张。”旁边的小警员递给她一张纸条。
“我可以看一眼吗?”秦松林用头探了探。
女警察走过来,把纸条展示在他眼前。
“这是说的什么?”秦松林看完后,脸上露出了诧异和疑惑。
“你不知道?你的原件都没有,我该如何相信你?”
“我有原件,如果你们没在房间里找到,我手机有备份。”秦松林急忙说着,便将手伸向兜里。
秦松林左掏右掏都找不到手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审讯室进来一个警员,在她耳旁说了几句,她疑惑地看了秦松林一会,便随着那个警员出去了。
秦松林左思右想都记不清手机丢在哪,而今身陷囹圄,更遇见这种巧事,他不知该如何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