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楚修筠怒吼道。
沈千柔就得意了,娇声说道:“太子表哥,你消消气,二妹妹可能也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本宫倒觉得她是自甘下贱!”放着太子妃不做,居然偷人。
楚修筠每骂一句,沈千柔心里就高兴一分。
“柔儿,走,跟本宫去找父皇,这样的女子怎么配做本宫的太子妃。”楚修筠拉着沈千柔就往御书房走。
御书房中
永宁帝正将沈安骂个狗血淋头,忽有宫人来报,太子有急事求见陛下。
“儿臣见过父皇。”
“柔嘉见过陛下。”
楚修筠和沈千柔分别向永宁帝行礼。
一个是永宁帝的亲子,一个是永宁帝的外甥女,永宁帝也不是随意迁怒的人,摆了摆手:“你们都起来吧。”
沈千柔看着跪在地上,一脸菜色的沈安,想到外面的传言,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太子,你有什么急事?”永宁帝问道。
楚修筠看了看御书房中的人,沈安也就罢了,横竖这事儿和他也有关系,但是京兆府尹张大人,这可是个外人,不行,不能让他听到。被人戴绿帽子这事儿他可不想随便传出去。
“张大人,本宫有事和父皇说,你先退下。”
京兆府尹张大人连忙朝永宁帝禀告道:“陛下,那方才所说的让臣去营救沈二小姐之事,可还要进行?”
永宁帝是提了让张大人拿到东西就将沈清漓救出来,但是沈安却说他找不到那样东西了,张大人还要不要救沈清漓呢?这还需要永宁帝进步一示下。
沈千柔一听,沈二小姐,那可不就是沈清漓嘛。救她?怎么可能呢?她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悄悄拉了拉楚修筠的衣角:“太子表哥,张大人是负责二妹妹被掳的案子的,不如让他也在吧。”
沈千柔心里打的主意是,有张大人这个外人在场,刚好可以给沈清漓的案子上记上一笔,这样一来,沈清漓偷人的罪名就坐实了,沈清漓身为未来的太子妃,居然给太子戴绿帽子,这可是重罪啊,为了皇室的颜面,沈清漓必死无疑。
楚修筠心头闪过一个念头,沈清漓又凤女之相,可是他断然不会娶一个不贞不洁的女人,那么她这个凤女也不能被别人娶了去,杀了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张大人也听着吧。”楚修筠朝永宁帝禀告道,“父皇,那沈清漓根本就不是被人掳走的,儿臣经过查探,她分明就是私会外男。儿臣万不能娶这样的女人为妻,求父皇取消儿臣与沈清漓的婚约。”
“什么!”永宁帝惊呼。
“不可能!”沈安也连忙否认。沈清漓可是他的女儿,偷人这可是大罪啊,他这个做父亲的肯定会被她牵连的。
“太子,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有何证据?”永宁帝沉声说道。
这可是关乎皇室的颜面,永宁帝不得不慎重,绝不会轻易下结论。
楚修筠朝沈千柔点了点头:“柔嘉,将你看到的都告诉父皇。”
沈千柔应下,然后将告诉楚修筠的那一套说辞一一说与永宁帝听。楚修筠也叫来当时在场的平国公府的侍卫佐证。
“父皇,证据确凿,沈清漓她根本就是个淫荡的贱妇,根本不配做太子妃,请父皇下旨。”楚修筠往地上一跪。
张大人眉头紧皱,这要是定罪了,恐怕沈清漓小命不保啊。众人的目光都在沈安身上,没人注意到张大人悄悄给某处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然后又瞬间低下头去。
永宁帝脸色阴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沈安,此事可是真的?”
沈安只觉冷汗直冒,他该怎么说?怎么说都是个错啊。陛下已经对他很不满了,要是他承认了确有其事,沈清漓偷人,那他这个父亲也必定会受到牵连,到时候只怕就连这爵位也危险了。可是他要是不承认,太子很明显是不想娶沈清漓,如今更是闹到了永宁帝面前,他若是否认,那太子必定会恨上他。
两难抉择,沈安就像是封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
“平国公府,陛下问你话呢,你还不开口。”张大人低声说道,“陛下已经动怒了,你难道还想让陛下颜面尽失不成?”
颜面尽失!沈安恍然大悟,再微微抬头看了看上方的永宁帝,阴沉的脸色几乎要滴出墨来。
沈清漓偷人是给太子戴绿帽子,若是传了出去,不仅是平国公府没脸,就连皇室也失了颜面。所以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要咬死了是假的,沈清漓即便是真的偷人那也不能传出去,什么都没有陛下的颜面重要。
“陛下,绝无此事。”沈安硬着头皮,高声答道。
果然,永宁帝的目光虽然依旧阴沉,但是沈安已经感觉到压迫感没有那么强烈了,不仅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他赌对了。
沈千柔脸色一变,连忙说道:“父亲,你可不能因为二妹妹是你亲生女儿就包庇她呀,这可是关乎太子表哥的脸面啊。”
这么好的机会能将沈清漓置于死地,她怎么能放过呢。
若是平常时候,沈安也就随便沈千柔怎么闹了,但是现在不行,上方的永宁帝眼看着就要龙颜大怒了,沈安是万万不能得罪永宁帝的,于是他又难得硬气了一回。
“柔儿,你胡说什么。清漓确实是被那人掳走的,那人的剑还抵在清漓的脖子上呢。”沈安高声说道。声音越大,他才越安心。
沈千柔立刻反驳:“可是我们追到他们的时候,那人可是将二妹妹护在身后的,看着我们来了,当然要将剑抵在二妹妹脖子上装模作样了。”
沈千柔不知道的是,她每说一句话,永宁帝的脸色更沉了。
“陛下,清漓只是个弱女子,如何能与一个身高体壮的男子相提并论,那男子就算是不绑着她,她也跑不掉啊。”沈安脑子转的快,连忙找个了说辞。
“父亲……”
沈千柔还是想说什么,却被沈安插过话去,“清漓从小性子内向,都是躲在深闺,连外人都不曾见过几个,又怎么会认识什么外男呢?”
“不对,她平日里总是躲在自己的院子里,谁知道她都见了什么人,父亲,事实摆在眼前,你就不要再给她找借口了。”沈千柔厉声说道。
父女俩正争执着,突然有太监进来禀告:“陛下,晋王求见陛下。”
永宁帝揉了揉眉心,“让他先回去,朕今日忙着呢。”
太监迟疑着说道:“晋王说他有要紧事要禀告陛下,而且晋王还带着沈二小姐一起来的。”
沈二小姐,可不就是沈清漓嘛!永宁帝神色突变:“让他们进来。”
不多时,就见楚流风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沈清漓。沈清漓衣衫倒也还齐整,就是发丝有些凌乱、神色有些憔悴,一双如水的眸子里透露出丝丝恐惧。
“臣楚流风见过陛下。”楚流风朝永宁帝行礼问安。
沈清漓也跟着跪在一旁,想永宁帝行礼。
“起来吧。”永宁帝摆了摆手,指着沈清漓说道,“这是平国公府的二小姐沈清漓?”
沈清漓点了点头:“回陛下,臣女正是沈清漓。”
沈千柔惊道:“清漓你不是被人抓走了吗?怎么会和晋王在一块儿?”
楚流风睨了沈千柔一眼,冷声道:“没规矩!陛下还没发话呢,你倒是先开口了!平国公,你是怎么教养的柔嘉!”
沈安眼下就是个受气包,不管是沈清漓也好,还是沈千柔,所有的罪过都能归到他头上,偏生他还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将苦水往肚子里咽。养不教父之过,沈安只觉得这两个女儿就是来和他讨债的。
楚流风的指责不无道理,楚修筠对于这个王叔向来有所忌惮,连忙拉了拉沈千柔的衣袖,示意她不许插嘴。
沈清漓朝永宁帝磕了个头,道:“陛下,臣女被人抓走,关在京郊的一处木屋里,臣女想尽了办法,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好在晋王路过,救了臣女。”
永宁帝狐疑地看着楚流风:“晋王怎么这么巧,去了京郊,还救下了沈清漓?”巧合可能会存在,但是永宁帝向来不愿意相信巧合,因为他所遇见的巧合,十有**都是人为。
楚流风轻叹一口气,答道:“臣去京郊探望母妃,回来时正好遇到沈姑娘,臣就奇怪了,怎么三番两次都碰到沈姑娘有难?
本王初见沈姑娘,是她正被柔嘉郡主抽鞭子,被本王碰个正着。第二次,本王好心送平国公去别庄,又看见柔嘉郡主对沈姑娘动手。这第三次,正好又遇见沈姑娘落难,本王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总是碰到沈姑娘狼狈的时候。”
一桩桩一件件被楚流风尽数吐出,永宁帝眉头微皱,怎么回回都是沈千柔对沈清漓动手啊?